雪落,红梅露出,一片云海间,雪花随风飘扬落下,红梅如试了新装,荼荼华艳。
苏风暖眼前一亮,觉得这样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她偏头去瞅叶裳,见他嘴角含笑,一拂之后,负手而立,说不出的无双俊逸,如诗似画,她弯了眉眼,笑吟吟地说,“叶世子,惯会风花雪月,哄女孩子开心嘛!”
叶裳轻笑,伸手抱住她,凑近她耳边说,“那你喜欢不喜欢?”
苏风暖笑着点头,“喜欢。”
叶裳看着她娇颜如花,心中愈发地温柔,“你喜欢就不枉费我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哄你开心了。”
苏风暖低笑,嗔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费心思哄过我?如今脑袋开窍了?”
叶裳笑着吻她脸颊,“如今脑袋开窍也不晚。”
苏风暖偎在他怀里,看着眼前没了白雪压盖的红梅,如一大片的火烧云一般,每一株都绽放着娇艳的霞色,她笑着低声说,“这些年,我虽然游历天下,但始终心里觉得,容安王府的景色最好,哪里也比不过。”
叶裳心思一动,低头看她,眸中隐了一丝笑意和暖色,“当真?”
苏风暖点头,“自然是真的。”
叶裳笑着挨挨她的脸,轻叹道,“得你这一句话,不枉我在京城等你多年了。以前我一直觉得,外面有多好,让你每年东西南北地跑,若非时常收到你的信函,我几乎都以为你把我忘了。更多时候,我可知道我怕什么?”
“怕什么?”苏风暖仰着脸问。
叶裳道,“怕你有朝一日对我说,叶裳,我有了心仪之人,自此再不来京了。”
苏风暖低笑,笑过之后,又心疼地抱住他的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偎进他怀里,小声嘟囔说,“才不会呢,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月贵妃死前有一句话说的是对了,容安王府的男人,都有着让人痴狂的本事。”
叶裳不高兴地说,“提那个女人做什么。”
苏风暖笑道,“她其实也很令人敬佩,这么多年,论武功心机手段,无一样输男子,只是可惜,爱错了人,毁了一生。”
叶裳哼了一声,显然不想提那个女人,索性不接话了。
苏风暖也是有感而发地想起了月贵妃,见叶裳懒得说她,她也不提了。便与他偎依着赏梅。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走近,且不是一人,叶裳抱着苏风暖没动,苏风暖却觉得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人前搂抱,有碍风化,于是伸手推了推叶裳。
叶裳不松开她,索性抱着她飞身上了一处浓密的梅树上,坐在了枝干上,这一株梅花开的繁复,恰恰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不多时,有一行人来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苏风暖看着这行人,她还真认识,当日去晋王府学堂看望苏驰时,在晋王那里见过,是鼎鼎有名的秀春班的班主和副班主以及秀春班的继承人,还有几人,男俊女俏,应该是秀春班里的角。
叶裳看到这些人,显然也认识,没什么表情。
这些人来到之后,一个少年人惊讶地说,“从这里望去,一片红梅如云海,真是漂亮,与别处不同,这样厚的雪,大雪停后,并没有多大的风,吹不散枝上压着厚重的雪,是什么人将雪给拂掉了吗?”
“这样一大片红梅,若是被人将枝头的雪拂掉,可见那人功力深厚,能够挥手间凭地起风。”另一个少年人道。
一位老者望了片刻,道,“刚刚在山下,看到了容安王府的马车,兴许是叶世子来了。”
少年顿时仰慕地说,“叶世子来了吗?怎么没见到他的人?”
又一位老者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即便见到了叶世子,也要避开,免得冲撞了。”话落,他道,“这里有脚印,想必是不想人打扰,避开了。我们走吧,去别处赏梅。”
少年闻言顿时收起了仰慕。
一行人说着话,远去别处赏梅了。
苏风暖坐在叶裳怀里,对叶裳道,“这秀春班的人看起来也都身怀武功呢。”
叶裳道,“从民间的普通戏班子,混到京城各贵裔府邸争相抢,今年连皇宫里都订了一场戏。若非身怀本事,怎么扬名多年?”话落,又补充道,“晋王最喜欢秀春班。”
苏风暖道,“这样说来,这秀春班倒是值得好好地推敲推敲。”话落,她对身后不远处低声喊,“两位师兄,你们悄悄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赏梅了。是碰巧来了这里,还是别有目的特意寻来的。”
萧寒和谢轩“嗯”了一声,寻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