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苏小姐能进,我不能进吗?”林之孝看着众人,“这令牌不管用?”
众人对看一眼,有人劝说道,“如今天色已黑,猎场内不安全,林二公子还是明日白天再来狩猎吧。”
“苏小姐一个女子都能进得猎场,不怕天黑,我一个男子,如何会怕?”林之孝将众人的话语堵死,道,“林家人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之人,更不怕猎场不安全。出了事情,后果我自负。”
众人闻言再无话可说,犹豫之下,还是打开了猎场的门。
林之孝骑马入了猎场。
苏风暖没走多远,隐约猜到林之孝追来,便想看看他是否也能进入这猎场,没想到他手中果然有能进入猎场的令牌。她一时颇有些烦躁恼怒。
她出城是为了办正事儿的,可是却被林之孝追跟,如何还能办得成?
凭着林之孝执着的性子,看来今夜是没戏了。
既然没戏,也不必折腾了。于是,她勒住马缰绳,等在原地。
不多时,林之孝果然来到了她面前,勒住马缰绳,看着她,“在下好不容易找到姑娘,听闻姑娘深夜出城,如此天黑雾重,在下觉得着实不安全。冒然跟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苏风暖眸色清冷地看着他,“我那日在王府佛堂已经与你说清,林二公子这是做什么?监视了凤阳还不够,已经监视上我了吗?我做什么,是我的事儿。二公子打着安全的名义,着实可笑。”
林之孝平静地看着她,“姑娘的确是说清了,但在下当时也说了,不会放弃。在我眼里,姑娘武功虽高,终归是女子。天黑出城,来这猎场,独自一人,终究让人不放心。”
苏风暖冷笑,“林二公子真是够自以为是的,你不会放弃,便想将你的想法强加于我,让我接受了你吗?别说如今在京城,就是我在江湖上走南闯北这些年,还没见什么人能奈何得了我,你以保护者自居,不觉得可笑?”
林之孝依旧平静,“姑娘觉得我可笑,殊不知喜欢一个人,再可笑的事儿做出来,自己也不会觉得可笑的。”
苏风暖被这一句话说得无言,一时间心血翻涌,看着他,冷声道,“林二公子,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以后也不会放在你身上。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枉费时间了。”
林之孝道,“诚如姑娘说得如此肯定,我也如姑娘一样,待你之心十分肯定。不觉得浪费时间”
苏风暖恼怒,不再理她,调转马头,又折回了猎场门口。
林之孝亦步亦趋地纵马跟上了她,也折回了猎场门口。
守卫猎场的众人见二人刚进去,便一起出来,心下纳闷,但还是连忙开了猎场的门,放二人出了猎场。
苏风暖一路纵马回了城。
来到城门时,城门已关,但守卫城门的人早已经得了皇上密令,不用她多说,立即打开了城门,放她入了城。
苏风暖入了城后,纵马回了王府。
林之孝被拦在了城门口,他看了一眼关紧的城门,也未强行进入,而是折去了京郊林家的购置的院落。
苏风暖回到王府后,翻身下马,一脸怒气地进了府门。
守门人连忙将马匹牵入了马厩内。
苏风暖见王府书房亮着灯,便直奔去了书房,在门口叩了下门,喊了一声,“外公。”
“进来。”书房内传出王禄的声音。
苏风暖推开房门,进了书房,脸色依旧没缓和过来。
王禄正在起草奏折,见苏风暖回来,抬眼瞅了她一眼,问,“出了何事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风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着脸道,“我刚出城,便被林之孝得了消息,一路追跟我。我只能转了道,去了皇家猎场,打算在皇家猎场避开他,可是他竟然也追进了皇家猎场。我没办法,只能回城了。”
“哦?”王禄放下笔,“也就是说无功而返了?”
苏风暖道,“没想到林之孝在京中安插的眼线如此之深,大概城门有他的人,或者说,他本就派了人监视了外公您这府邸和苏府。才在我出门时,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可是我直到走出五里地后,才知道被他追跟。”
王禄闻言道,“这京中上到皇上、太后,下到朝臣府邸,每个府里都有被安插的人。”顿了顿,道,“除了容安王府,叶裳有手腕给治的自己当家做主密不透风外,倒没哪座府邸例外。不过我这府内,除了皇上的人外,倒没什么别人。林之孝监视王府,想必是在府外安插了人,或者诚如你说,是在城门有他的人。”
苏风暖气闷,“难道他非要让我再如上次一样,在这京中都斩断了他手下人的筋脉不成?京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一次也就罢了,若是再来一次,被人知道,少不了要说我心狠手辣,那样的话,我如何还能在京中立足?”
王禄闻言道,“没想到林家在京中的根基这么深,刚进京,便敢如此张扬。”话落,他沉思片刻片刻,道,“看来,你要找许云初帮你一个忙了。”
“嗯?找许云初?他能帮我什么?难道密旨的事儿我要告诉他不成?”苏风暖蹙眉。
王禄道,“许云初查十二年前的旧案和四年前岭山瘟疫一案,总能牵扯到些人,尤其是林家,即便月贵妃死了,那相似机关手法之事也脱不开关系。你为今之计,只能找许云初,缠住他。”话落,他道,“小国舅有这个本事,且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