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谢芳华笑着低下头,她在想若是有人知道会不会踏平了右相府的门槛说亲。喜欢秦铮那些闺阁的女子都该跑去喜欢李沐清了?毕竟是右相府的门第摆在那里,多少人若是能嫁进去,也是梦寐以求了。比英亲王府的门楣来说,比秦铮的身份来说,不过是差一点儿而已。
李沐清见谢芳华不说,倒也不逼问,只安静地用饭。
不多时,伯伯拿着药回了院子,对李沐清禀告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很快地,药味便隐隐地传到了屋内。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放下筷子,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药应该快煎好了,你喝完就能睡了。”李沐清也放下筷子。
谢芳华点点头。
李沐清将碗碟收拾去了厨房。
谢芳华伸手拨着灯芯,淡淡的灯影照在桌案上,她纤细的影子映在墙上,那种懒散虚乏的姿态看得极其清晰,微弱的罩灯下,她的脸色半明半暗。
血毒,终究是被她给解了!
但是即便她参透了血毒的解法,到底也不能倒回去爹娘死时,救回他们的命。
只不过,她手中总算是攥住了一条山河脉络,那是关于南秦江山和社稷的。只要皇室不想要破釜沉舟也要除掉谢氏,那么……她也不会去拿它做什么来动摇山河。
李沐清端着药碗进了屋,便看到这样的谢芳华,他脚步一时顿在了门口。
谢芳华放下拨弄灯芯的手,抬起头,少年公子眉清目秀,身躯颈长,浑身有着一种侵染诗书的清贵气息,君子如兰,不是那种如秦铮一般张扬的华艳,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轻松舒适。她看了他片刻,垂下眼眸,低声问,“药煎好了?”
李沐清点点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放在了她的面前,温和地道,“我去隔壁房间休息,若是有事情喊我一声即可。”
“好!”谢芳华点头。
李沐清给她倒了一杯清水,放在了药碗的旁边,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中再度静了下来。
谢芳华在桌前坐了片刻,等候汤药温了,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又将清水喝了,熄了灯,躺去了床上。
不多时,她便睡着了。
隔壁房间,李沐清在窗前坐了片刻,见谢芳华所住的房间熄了灯,他忽然自失地笑了笑,也挥手熄了灯,躺去了床上。
深夜到天亮,这所别苑分外安静,没有任何吵闹。只偶尔闻到急声犬叫,但更显出夜色安静。
辰时,李沐清起身,刚走出房门,见谢芳华也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怔,看向她,见休息了一夜,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到底是比昨日全无血色的模样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些。他笑着问,“怎么不再睡了?”
谢芳华摇摇头,“习惯早起了!到了时辰也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