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虽然性情怪异,往往行事不近人情,但不会轻易发难人,无论是朝廷勋贵,还是三教九流,只要合他脾性,投他所好,他都能和人谈的来。不如一般勋贵眉眼孤高,看不上下层人物。所以,虽然他名声不怎么好,但是人缘却不错。
这一顿宴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宴席吃罢,秦铮无意地对平阳县守询问,“这是哪家的戏班子?唱得不错。”
平阳县守立即回话,“这是南阳来的戏班子,本来要进京的,我娘喜欢听那白面小生的戏,所以,下官截留了两日。”
秦铮挑眉,“可是南阳的钱家班子?”
“正是那有名的钱家班子。”平阳县守点头。
秦铮不再说话。
当日,平阳县守得知秦铮要在平阳县逗留两日,便再三挽留他住在舍下。秦铮盛情难却,分外好说话给面子地住了下来。
平阳县守的府邸因为住了这尊贵客,扫雪拾榻,一时间分外热闹。
住了两日,秦铮在平阳县守的陪同下玩遍了平阳县,第三日,终于启程回京了。
平阳县守十里相送,秦铮骑着马,优哉优哉地踏上了回城的路。
秦铮前脚离开,谢芳华便得到了消息。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
言宸看了她一眼,“已经打听清楚了,未来几日里,没有外来的戏班子进京。唯一有一家是五日前来到这里被平阳县守截住的钱家班子。钱老夫人爱听戏,留下唱了几日。据说明日启程进京。”
谢芳华皱眉,钱家班子因为太出名,所以分外张扬,不是个好选择。
“其实你只身回京也无不可,你如今已经恢复女儿身,与王银相差十万里不止。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即便遇上了秦铮也不怕他。”言宸道。
谢芳华手指叩了叩桌面,发出铛铛的响声,她摇摇头,“单身女子上路,总会引人注意。谁家的豆蔻少女会一人出行?我不是王银,还是忠勇侯府的小姐。秦铮不可小视,我刚从他手里脱身,不能大意了。”
“我乔装一番,与你一起同行入京。”言宸道。
“算了,我一个人尚且觉得累赘,又何苦拖上你出面?秦铮虽然看似回京了,暗中监视平阳县动静的隐卫却没撤回去,你还是不要露面,免得被他的人盯上。”谢芳华摇摇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最张扬的地方未必不安全,就钱家班子了。”
言宸皱了皱眉。
“我爷爷虽然最不喜欢钱家班子那白面小生,但旁支族亲几位老太太喜欢得紧。每年过年时各大有名的戏班子轮番在各府唱戏。这个钱家班子虽然盯着的人多,但若我提前给哥哥传信,就说旁支族亲几位老太太等不及先想看两场,待钱家班子一进京城就让哥哥先下手请去府里,也是可行。我也可以顺便进府了。”谢芳华摆摆手,“你去钱家班子查查人手,看看哪个位置适合我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