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玉良掐着自己的脖子越是想说他不是走火入魔越是叫的欢畅,须臾头冒热汗,双目圆瞪,鼻子出气,看起来真跟驴有几分像了。
太上长老这种级别的都等同本门镇派之宝,墨鸿不由着急,大叫着要大家围住金玉良,不行就把他打晕,抬回去好好治病。
正在乱时,忽听警钟声响起,程静云悬在高处,第一个瞧见潘金金御剑飞来,当即色变,她隐约觉得自己这番异常和潘金金喂进自己嘴里的东西有关。
那程静云也相当狡猾,虽然恨极了潘金金,却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
墨鸿、墨松听见警钟响,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料只是潘金金一人进来。墨松想到程静云提起潘金金曾经阻拦过她,立即问:“潘金金,你是不是知道程静云想偷盗倚月剑的事?”
潘金金见程静云咬唇不语,笑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另外一件事。”说毕看着金玉良。
程静云不由奇怪,她已经告诉了她爹是潘金金害她,为什么金玉良还不动手?
其实潘金金也有点担心,担心宫厚那“万人迷”会没用,不过从她进来,没有感觉到金玉良身上有杀气她就慢慢放心了。再说,分魂化人极为消耗灵力,金玉良实力不足平日两成,而她有鸿蒙之火和雪狮子,再不抵就是宫厚表现的时候了,所以大着胆子面对金玉良。
金玉良看着潘金金,从这女娃进来,他就感觉眼前一亮,莫名地觉得漂亮、可爱,想摸摸她、揉揉她,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哪怕是对着自己的女儿。哎,一比较,程静云那么丑呢?好看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知道什么?”金玉良和气地问道。
太上长老总算不学驴叫了,大家伙同时松了口气。
潘金金笑呵呵的:“我听说程姑娘是太上长老分魂化人、修炼魔功,在程家堡游历的时候,跟程家堡堡主的第三房小妾私通生下的,是真的吗?”
“咴~”
“是真的!”
金玉良和程静云异口同声。
洞里又是吼又是叫的很快乱成一片,潘金金这话信息量巨大,足够他们父女吵上一阵的。而墨鸿、墨松等人,没一个是不心细如发的,就算有人有纰漏,别人也会迅速补上。一阵驴叫和程静云信誓旦旦的回答后,不用潘金金佐证,事情也搞清楚了。最关键的是,金玉良的修为没法作假,墨鸿等人用上清阵就把他给拿下了。这主要是金玉良分魂化出的“人”都还在外面,根本来不及赶回合体。无论程静云还是金玉良都没想到会提前暴露。
一想到万幸金玉良没有合体,掌门墨鸿就是一身冷汗,连夜召开长老会处置金玉良,又清查他干的恶事,全天玄宗的高层都忙的跟狗似的,压根把最初捅出来这件事的潘金金给忘的一干二净。
潘金金本来也不图什么,知道金玉良父女都被囚禁在天玄山下的墨池里,永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太阳后,忙里偷闲地斜躺在树枝上看那春花烂漫。对,一眨眼都过去好几个月,春天都到尾巴上了。风吹花落,树底下突然多出一双黑色的靴子。
“徒儿,可算找到你了!你不是答应为师要好好修行吗?”站在树下的人故意板着脸道。
躲到这儿都能被他找到,潘金金懒洋洋道:“但是我每天都在好好修行啊。”就是不进阶,气死你。
树下的人一听,眼神变了几变,嘴唇咬住又松开,忽然一跃上了树,急切道:“进不了阶也没关系,那你上次答应我的事呢?”
第97章 乐极生悲
她答应他什么事了?
潘金金跃下树就走, 不备身前人影一晃, 差点撞到他胸膛上。
哼, 走不了了?
足尖一点,看似向左,其实却是向右。十拿九稳以为能甩掉他,没想到又被拦住。
潘金金也不废话, 直接挥拳。
她快,宫厚动作更快,不但挡了过去, 还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挠。
潘金金脸腮发热,垂手转身就走,腰上却一紧,他的手臂宛若铁打的一样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意志箍在她腰上。
“放开。”纵然不得不仰视他,气势却丝毫不弱。
见她低喝, 他竟不像她想的那样恼怒, 而是幽幽看了她一眼,胳膊动了几动, 悄然放开, 恍若心伤。
混蛋,又故意摆出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引她同情。虽然心里清楚,但一时间,她脚步竟然有些难以迈开。
“我答应你了什么了?”潘金金问道。
宫厚抬眼,就见她站在一树海棠花下,闲闲散散的语气, 却像站在山巅,俾睨、嘲弄地望着他,望着一切,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就是这样啊!他这样一个老实人,偏偏为她身上那种女孩不该有的轻狂傲慢吸引,总想引起她的主意,也总是担心守不住她。
凭什么呢?
“你答应给我好处的。”宫厚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固执和委屈。如果这样可以唤起她的怜惜,他情愿。
潘金金皱了皱眉,没想到他记那么清楚,当时不过是着急情丝数量不够,逼他多产一点。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撒谎?但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说明他在意,想要。
海棠花的香气一阵阵地往鼻子里钻,时间久了,有种喝酒的感觉,望着面前一本正经苦恼着的脸,她突然起了戏弄之心。
“是吗?我忘了。”
她说完,便见那好看的眼角张开,乌黑的眼睛带了急切。手往袖子里一掏,掏出张留影符来。
“当时我就留下证据了。”宫厚暗喜,多亏他想到了。
潘金金愕然,这个人……
他却只拿眼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只有一个面带惊愕的倒影。
“若是你不兑现,日后再遇到危险,一时凑不过那许多情丝如何是好?”
潘金金突然笑了。
面前人突然冲了过来,宫厚被逼的蹬蹬后退几步,一直退到海棠深处。唇上一软,并未立即离去,慢条斯理地舔过唇瓣才轻轻扬起下巴,挑衅似的道:“可好?”这样的好处。
宫厚吃惊,哪里不对,但滋味又该死的好。风过树摇,花瓣如雨坠下,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嘴唇,感受一下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