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能都是人做出来的。”容禛说,“据本王所知,永宁十一年熙春坊大火,刑部也受到了波及,这些封存的案卷曾经被搬出来过,那时候,陆大人应该已经进入刑部了?”
“看来殿下是有的放矢。”陆彻压低了声音,“可下官即便知道,又怎么敢去做这要命的事情?”
容禛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漫不经心:“陆大人若是怕,就当本王没说过。”
陆彻早已冷静下来,他没有理会一旁焦急的父亲,拿出平日里的精明强干:“殿下这个要求,仅仅拿三司会审一个名额来换,可不太合适。”
“一个名额?”容禛突然笑了,“区区主审,的确有些寒酸了。”
“主审!”不止陆彻吃惊,连陆擎都有些坐不住了,“主审不是严雍之老大人吗?”
容禛却没有说话。
陆彻额头上沁出汗珠来,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容禛,眸子里的野心一览无遗:“楚王殿下,一言为定。”
“陆彻!”陆擎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儿子,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容禛达成了目的,本想马上离开,看到一旁呆呆地看着父亲和哥哥吵架的陆徵,忽然又改变了想法。
“听说英国公府花园的景色宜人,不知本王可否有幸游览一番?”
此话一出,不止陆徵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连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陆擎和陆彻也呆住了。
这种大冬天赏景,楚王殿下您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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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奈安排带楚王去后花园赏景的陆徵一脸郁闷,看着自家光秃秃的后花园,心想还不如在房间看他那盆金钱橘呢。
容禛侧头就看到陆徵明显走神了的模样,想想上次这这小子也是一脸无趣地转过头,他还从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容禛想着,直接伸手过去捏住陆徵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你就带本王来看这些东西?”
陆徵用力地掰着容禛的手指,然后又一次被现实的差距给打败,只能口齿不清道:“唔府中就素这样的,素你寄几要看的。”
容禛完全不理会手上那点力气,反倒是对陆徵这么说话十分感兴趣:“没大没小的,十九叔也不喊了。”
“唔素被逼的!”
“嗯……我没有听清,你刚刚在说什么?”
“十……十九酥……”
容禛满意地放开手。
陆徵一边揉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边敢怒不敢言地看容禛,容禛却好似没看到一般,饶有兴致道:“你住哪儿,带我去看看。”
陆徵很想硬气地拒绝,但见容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腮帮子顿时就是一疼:“……在竹覃居。”
容禛好笑地看着陆徵捂着腮帮子在前头带路,少年圆滚滚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还带一点惊惧,加上这个动作,简直就像是他去打猎的时候碰见从树上掉下来的小松鼠。
一脸蠢萌还不自知。
容禛慢悠悠地说道:“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陆徵脚步一踉跄,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禛:“骗人!”
“那时候你才三岁,襄宜大长公主做寿,表姐带着你去贺寿,你调皮躲开了奶娘和丫鬟,结果在园子里迷了路。”容禛面上带有一点怀念之色,“那时候你多乖啊,给你一颗糖吃就乖乖的喊十九叔,后来表姐要抱你回去还搂着我不松手……”
陆徵脸色爆红:“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
“哦?不记得了?”
陆徵警惕地看着他嘴角又勾起那恼人的笑容,背上寒毛直竖,连忙往前跑了两步:“到了。”
容禛倒也没有真打算对他怎么样,只是一看到他就觉得有趣,忍不住逗一逗罢了,怕真把小松鼠给吓跑了,只能无奈地收敛了自己的恶趣味。
第二十九章 狗咬狗
竹覃居的面积并不大, 和其他院子大气典雅的风格不一样, 里面除了遍植了竹林, 还有一个竹子搭成的亭子,亭子一旁布置着高低错落的假山,一道小溪流从山顶慢慢流下来, 落到几处假山拼成的一个小池子里,池子里甚至还养着两尾锦鲤,可奇怪的是, 这池子的水却不会增多。
“你这院子倒是布置的比花园里头好看。”容禛说。
陆徵不想理他, 可又惹不起这尊大神,只能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容禛不以为意, 径自走到陆徵的书房,陆徵一惊, 还未来得及阻止,容禛已经看到了他练的字。
“这字……”容禛的表情一言难尽。
陆徵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满不在乎道:“想说难看你就直说。”
“难看。”容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在陆徵怒瞪之下将那张纸折起来放进怀里,“我送了你玉佩, 你就送这个当回礼好了。”
“你刚刚还说难看!”陆徵已经越来越猜不出这位大神的脑回路了。
“是挺难看的。”容禛笑了笑, “改天给你送两本字帖来,字如其人,你是该好好练练了。”
陆徵顿觉生无可恋。
容禛又从怀中拿出一封请柬来递给陆徵。
“这是什么?”陆徵接过来,好奇地问。
“后日我在府上设宴,不知道陆三少爷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