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身影前后隔了五分钟左右都进了男厕。

又等了十分钟,二大爷轻手轻脚的也进去了,按着老套路下了台阶偷听。

半个小时后,二大爷一身冷汗的出来了。他也没走远,爬到院外墙边的树上藏着,他要看看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

当二大爷再次回到窑洞时,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钟,看到高大峰靠在灶台旁,困的直点头却还在坚持等他,忽然就觉得这小猴子看着也不那么碍眼了嘛。

拍醒了高大峰,让他上床,不到一分钟,就听到了呼噜声传来,但是二大爷今晚心思重重,没办法和他儿子来个呼噜二重奏了。

原来密室中的两人,一个就是天寿药房的上门女婿张友盛,另外一个,看他后来进了院子西面的一间大屋内,估计不是什么普通伙计。

经过前后两次在药房拿药,二大爷留意到那个张友盛有些古怪,他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和手上不同寻常的老茧都提醒着二大爷,这应该是个长时间使用枪支并且军伍出身的汉子。

但从伙计口中得知,张友盛对外人并没有说真话,而是隐瞒了一些经历。本来二大爷觉得。每个人有些不欲给外人知道的秘密也很正常,那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就像自己这样的。

但是当二大爷在茅厕密室里听到他的声音时,二大爷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谈的不是好事,而且也不是小事。果然今晚听过他们的详谈后,二大爷不禁为自己的好奇心点了个赞,幸亏当时觉得那茅厕修的古怪,这才发现了后面的秘密。

听那二人交谈得知,药房女婿原名叫杨克勤是过敏党的一位少校,本来关押在郿县监狱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逃了出来,后来就隐姓埋名跑到这个小县城里,做了个药房的上门女婿。

而这馆子里的人则是过敏党情报局埋在大陆的一个探子,杨克勤喊他“老黄”。这个老黄在七年前无意中认出了杨克勤,后来两人就搭上了线。杨克勤利用药房外出采购的机会,搜集信息,而老黄则躲在密室里用秘密电台把重要信息传出去。

这次是年初过敏党情报局给老黄发布了一个任务,希望他能配合完成破坏大陆建国十周年的庆典活动。为此,他找来杨克勤,要他假借采购之名,带着火炮的关键部位前往首都,汇合之后,在那里搞破坏活动。

杨克勤自从做了上门女婿后小日子过的不错,本来也打算在此地生根落户了,可没想到,才两年就被人识破了身份,只好继续替人卖命。但是这次要他做的事情实在太要命,就算做成了他事后也很难活下来,更别说过上优渥的生活了。因此杨克勤不愿意执行这个任务,这两人商量多次,又是威胁又是许愿,今晚老黄拿出了杀手锏终于让杨克勤点了头。

之后,老黄又告诉了杨克勤什么时间来这里拿“东西”,然后什么时候会有人用什么样的密语联络他,再来安排他进首都的事情,这些秘密也都被二大爷听到了耳朵里。

此刻,二大爷正在寻思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事情办妥善了,想了一整夜没合眼。高大峰醒来时发现他爹正呆呆的看着他,他寻思着估计这是老鼠精阴魂出窍在找什么宝贝呢,再过几天,搞不好他爹又要跑哪儿去挖洞了。

☆、第15章

二大爷昨夜一开始习惯性的考虑着怎么制定行动计划,怎么诱敌上当,怎么抓捕敌特。然而当他想出了数个方案正在挑选完善的时候,他的眼光无意中落到了高大峰身上,此时,二大爷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上辈子那个国家赋予了权利能够名正言顺追捕罪犯的高二妞了。

这个打击似乎有点大,以至于他都没发觉自己的一脸呆像已经变成了高大峰心目中的耗子神游状态了。不过二大爷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虽然是有点失落,然而这并不能击败顽强的二大爷。

二大爷行动的第一步,不是去抓杨克勤也不是去逮老黄,他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死皮赖皮的找村长开了个去首都寻找走失妻子的介绍信。

开了介绍信后,他又请了一个半月的假。安排了高大峰跟着张嫂子家吃饭的事情后,又偷偷留给高大峰一把小零钱和粮票,教会他辨认面值后,二大爷扯着他儿子的两个刚长了点肉的脸蛋子说:“给老子长点脸啊,别流猫尿,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有谁欺负你,打的过的就自己解决,打不过的记好了,等我回来解决。平时有事就找几个婶婶叔叔,还有村长,别傻憋着,特别是生病不舒服这些啊。你爹我在村长和张婶那专门给你留了看病吃饭的钱,老实的等我回来,表现好就有好东西给你,走了。”

二大爷白天被他儿子哭丧着脸送走了,谁知到了晚上他又偷偷溜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了窑洞下面的地下避难所里。

从此二大爷过起了鬼一样的日子。他利用在大连发现的神碗新功能——只要是他亲自去过的地方都能进行实时的全息加声音的监控(见第十章),对老黄所在的饭馆和地下密室进行了严密的监控。

偶尔空闲的时候还能监视下自家的兔崽子在哪儿霍霍,这让他无意的发现了高大峰的秘密藏宝地——村长家猪圈里被他儿子不知跟谁学的挖了个洞,洞里放了好几个土罐子。二大爷发现这个秘密后,罕见的有了丝反省的念头。

至于吃喝的问题也好解决,他提前复制好饭菜和开水都存在了神碗里。但他并没有一直躲在避难所里,这十来天里,他偷偷传送到县城两次。

一次是等到老黄从地下密室出来后,二大爷连忙传送过去,下了密室,把里面摸了个清楚,顺便把发报机、电台这些都复制了一遍,连隐藏的电报密码本也没拉下。

另一次是发现和老黄接头的人来了,这个接头人自称叫赵开山,老赵。这老赵有个四十来岁,一副普通人的平凡面貌。他和老黄接上头后,就去了老黄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住。而二大爷为了全面掌握信息,连忙传送到附近,跟踪查明了赵开山的落脚点。

半个月后,这天晚上八点,老黄、赵开山、杨克勤三个人齐聚茅厕密室,终于确定了行动计划。

二大爷自然也不落后,在跟踪他们去车站买了车票后,也立马购买了和他们同一列的开往首都的车票。

五九年九月三日,杨克勤借口要去北京买卖药物,带着两口大箱子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在他身后不远处是带着一个背包的赵开山,两人并不坐在一处,貌似不太相熟的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呆着了。

而他们没有发现,在同一节车厢里,二大爷正悠闲的眯着眼打瞌睡。

一路无话,两天一夜后列车到了首都。下车后,老赵走在杨克勤前面,带着他熟练的离开了车站,一路七拐八绕的进了个破旧的四合院里。

二大爷远远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他找了个小旅馆,出示介绍信开了个单间后,就进去休息了。

夜里两点,二大爷传送到了四合院附近他站过的地方,然后一路轻松的摸进了那家四合院。无声无息确定了老赵和杨克勤的位置后,又把整个四合院转了遍。这其中,发现了一个暗哨,和两个不和谐的狗男女。把所有人的衣物证件以及可能有价值的东西都复制了一遍,二大爷就传送回小旅馆继续睡觉了。

白天,二大爷小半时间在旅馆里监视四合院,偶尔出去转转,要么是跟踪人,要么就是纯属闲的溜达,当然也没忘记顺手复制了些首都能用的票证,买些特产好带回家去奖励高大峰。

这期间,二大爷有了不少收获。首先他发现了那座四合院下有条暗道,暗道的另一个出口竟然就在国庆典礼广场附近的一间民房。

其次,他发现赵开山一伙人中有个人应该是属于在公安系统有些门路的,据说他能搞到国庆当天的部分警力安排,还有一些其他消息。这就比较麻烦了,本来二大爷是打算好等他们人一到齐,就直接报告公安局的,可有了这么个人,二大爷不得不在报警前想办法控制住这个内奸一段时间。

花了几天时间,二大爷摸清了那位公安系统叛徒的底细。这是一个伪装成孤儿出身的特务名叫王爱华。他之前一直对过敏党派来联络的人很敷衍,但这次过敏党方面承诺,会安排美国飞行员驾飞机潜入大陆,在行动结束后,接应他们前往香港再转去美国。王爱华极其向往在美国生活,因此他对这次行动格外的上心。

二大爷心里有了底,又把计划反复过了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就于当天深夜里传送回了陕西那个县城小饭馆的茅坑密室中。二大爷一番忙碌,发了两通电报后,就把这里的发报机弄废了。

九月二十七日清早,北京四合院里,眼看所有行动人员都到齐了,可行动小组组长赵开山却因为昨晚收到的一封密电而忧心忡忡。

昨天深夜,赵开山突然收到陕西老黄传来的密电。说是国庆行动中出现了叛徒,目前已确定叛变了的是北京王爱华。要求赵开山伺机控制住王爱华,计划仍要执行,但可随机应变做出调整。而老黄为了自保,至少十五天内都会保持电台静默,不再和赵开山传递消息。

与此同时,过敏党方面也收到了陕西老黄发来的内容相似的电文,并同意了老黄的所有建议。

赵开山将自己信的过的几位召集起来,传达了昨晚电文的消息。杨克勤忍不住骂娘:“平时那小子每次来都要抢女人,就他那德性都敢叛变,也不怕被阉了做太监。”几个人又是惶恐又是愤怒,最后商量了一番,决定就趁今天中午给王爱华来个鸿门宴。

于是,本来还想着下午能快活快活的王爱华,中午一到四合院就体会了一把“痛快”欲死的感受。他被女人勾搭着刚刚进了房间,突然四个男人就扑了上来,堵嘴的堵嘴,捆绳子的捆绳子。捆好以后,这几个人对着他一顿暴揍,然后就把死猪一样的王爱华丢进了暗道里。

通过神碗看到了这场热闹的二大爷,嘿嘿奸笑着,出门直奔公安局而去。

中午一点,首都朝阳区公安局门外,一位农民老乡徘徊不去,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屋子公安都忙忙碌碌的,农民大哥有些茫然,这时候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询问农民大哥有什么事情。

这位农民大哥松了口气后,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我,我实在是忍不了啊,老张明明都有妻子儿女了,可他还这样,耍,耍那个,耍流氓,他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