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宠溺地看了骊儿一眼,嘱咐绿意看好骊儿,才转过头对清蕙道:“你不明白,难得有一个入眼的,他既喜欢,由着他去好了,我只要稳坐正宫,保证以后,咱们的小骊儿是最荣宠的公主就好!”
清蕙忽地脚步略顿,看着斐斐波澜不惊的侧颜,白花花的阳光三五不时地穿过院里花树的间隙儿投在斐斐的身上,清蕙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施的一层薄米分。
“斐斐,你是恨他对不对?”
清蕙盯着斐斐的脸,掷地有声地问道,她怎么忘记了,斐斐这般豪爽的女孩子,会能容忍华妃蹦跶这许久,她只是在等皇上。
她是一个骄傲的姑娘,大婚之际和皇上还在磨合,却平地里出现了一个华妃,她心里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也不允许她放低身段。
斐斐忽地咬了牙,别过头,不愿看清蕙。
墙角下花树叶子的沙沙声,像是一阵阵涌入清蕙的耳朵,在这阳光热腾的午后,清蕙有些心悸。
她之前是怕斐斐绕不过这个弯,和皇上同寝养育一个孩子便好,可原来,斐斐是已对皇上用了情,下了心。
呵,不说三宫六院,黎平开了戒,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斐斐这傻姑娘要的真心,这皇宫怕是盛不下了。
两人静默许久,半晌斐斐叹道:“多想无益,走,这宠妃的气势,你得和我一起去见见!我还就指着她给点乐子了!”
清蕙不动,不屑道:“一个妾侍罢了!”
斐斐不语,拉着清蕙往前头去。
华妃坐在偏殿的左上首,膝前站着在吃着蜜饯的大皇子,她正拿着娟帕在给他擦沾在脸上的糖霜。
见到有人影晃过,忙抬起头,一双温柔的杏眼,温和地看着席皇后和晋王妃,起身福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斐斐虚虚抬手,“免礼!”
华妃直起身,对着晋王妃道:“晋王妃比前些日子看着气色又好了许多,看来这晋王府的风水真是怡人!”
清蕙勉强笑道:“华妃娘娘谬赞了!”
苏清蕙无力搭理华妃,在她眼里,不过是可比如芥草的人,却正是皇上和斐斐心里的那条银河。
华妃见晋王妃不怎么搭理自己,面上也有几分尴尬,见二人身后,并没有安敏郡主,眼神微闪,轻声道:“皇儿一直嚷着要和安敏郡主玩,没想到,安敏郡主今个没来!”
清蕙见华妃提起骊儿,丝毫不加掩饰,漠然地看了眼华妃,冷声道:“花儿,大皇子也有三岁了,也该是时候启蒙了!”
华妃神情一震,藜国皇子一旦启蒙,就必须离开母妃的宫殿,独自居住。
这是每一个皇子必须要走的路,华妃并没有异议,可是,苏清蕙喊她“花儿!”
这是她最开始告诉晋王和安王的名字,当她跪在晋王的马下,乞求一粥一饭的时候。
一股屈辱感袭上心头,华妃攥紧了衣袖下的拳头,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仰着头道:“晋王妃,妾身早由皇上更名为雨檬了,还望晋王妃莫记混了!”
苏清蕙前世和张士钊的后院周旋了许多年,即便是重生回来,对妾侍还是有一种天然的反感,纵使,这一捷径让华妃一飞冲天,成为宠耀后宫的妃子。
华妃的忍耐看在苏清蕙的眼里,并不当回事儿,她的丈夫当年一时善心救下的贫女,这时也好将主意打到她女儿身上,若是十多年后,两个孩子双方有意,那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