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荻国,国王妻妾多,王子也多,阿鲁特虽是比较出色的一个,但在阿耶贡眼里,却并不是最值得投靠的,盖因阿鲁特性子过于阴阳不定。
搞不好哪一日便要被这人反咬一口,咬死了!
可是,经了藜国这一趟,阿耶贡忽然发现,荻国必将落在阿鲁特王子的手中,与其到时被动,不若此时在其羽翼未丰之时,主动投诚!
阿鲁特看了一眼阿耶贡,又转回看了一眼马车里被颠的东倒西歪的女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瞬间在冬日的凛寒里,化成一圈小白雾。
“将此女子关押看好,此次探访安郡王府,势必要带回席斐斐!”缓了一会,又淡淡地道:“安郡王府怕是已有戒备,此行需谨慎!”阿鲁特一双深邃的眸子,发着幽幽的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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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城里已经出动了几百号御林军,沿着往北边去的大小路口查访,一直一无所获!
安郡王回到府里的时候,郡王府里头寂静无声,仿佛先前的人,都已经走了!
管家见郡王爷回来,急急地上前道:“王爷,岐王府的王妃来了,要见新娘子,却发现新房里没人,正闹着要进宫见太后和皇后娘娘禀明,王妃失踪了!”
安郡王将手中的剑扔给身后的小厮,快步往内殿走去,一边道:“岐王妃是长辈,理当封为上宾!安排到内殿好生招待,至于王妃,今个,本王新婚,改日再拜见便是!”
安郡王身量儿高,腿长,话说到一半便到了内殿的廊外,声音铿锵有力,如冬日的冰疱砸在琉璃瓦上,叮咚叮咚的,像是随时会将瓦片砸碎一般。
一早便端坐在内殿里头挑剔着安郡王府上茶水的岐王妃,气的手不住发抖,猛地拿起一旁的茶盏,“哐啦”一声砸在了地上,骂道:“逆子!”
也不管殿里头还有其他的宗室夫人,气冲冲地冲到门外,对着安郡王的背影骂道:“你这个孽障,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就是这般为人子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安郡王嘴角轻扯,转身的刹那,身上的寒气一下子铺展开来,笑道:“叔母,您是玩笑话呢?我的母亲是已逝的安王妃!您,可是岐王妃!黎氏宗祠里可是写的一清二楚!”
黎平虽是笑着,可是,岐王妃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不言而喻的寒意。
岐王妃气得嘴唇发白,看着安郡王,红着眼眶儿,竟是要落泪来。
安郡王不为所动地道:“侄儿的王妃在书房里头歇息,侄儿不想旁人叨扰她,特地将她移到了书房,还望叔母慎言!”
一个在儿子大婚的日子都不得安生的生母,安郡王不知道自个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是一想到那个恨恨地说“生!”的女子,所有的不痛快都瞬间烟消云散。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徒留岐王妃在廊道的一段青白着脸。
一旁的嬷嬷低声劝道:“王妃,今个毕竟是郡王爷的大喜日子!”对伺候了三十多年的王妃,嬷嬷看她这多年年来,一步步将儿子推远,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京城百姓都知道,安郡王对明珠郡主情深一片,为了拒绝与荻国公主的联姻,当着渊帝和荻国使臣的面当众表白,其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王妃却还想在这般大喜的日子,为难这一对新人!嬷嬷再一次觉得伺候这么一个主子,心头慌得很!
安郡王到了新房的隔壁的时候,屋里头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桌上的糕点肉脯动了些许。
席斐斐和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