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忽地一顿,他虽是粗人一个,可是,这事,叹道:“唉,主子,不是奴婢不说,这事说了也是让您白白生一场气!”
黎贺承凉凉看了一眼吴大,淡声道:“说!”
吴大悄悄觑了一眼跟在主子身后的赵二,见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呕的心里吐血!咋每次都是他领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硬着头皮,豁出去道:“安宁郡主吩咐将苏家小姐先侵犯了,然后趁着夜色偷运出山,送到京兆尹瞿大人的府上!”
京兆尹瞿大人今年已年逾六十,最是贪色不过,府上却只有一妻,并无妾侍,听说那些被玷污的女子,都服侍瞿夫人去了。
赵二见主子额上青筋爆出,默默为安宁郡主点了一支蜡,怕主子一时冲动,主动请缨道:“主子,对方毕竟是渊帝的亲外孙女,闹得太大不好,这事,还望主子三思而后行!”
吴大听了炸毛了,怒道:“后什么后,她是郡主,苏家姑娘马上还是王妃呢!这口气,决不能忍!苏家姑娘自从来了京城,这京城里但凡有点头脸的,谁不踩一脚!这可是咱们的主母!”
赵二不知道这头蠢牛,掺合个什么劲!
“啊,主子,你等等我啊!”赵二猛一没注意,身前的人,竟然大步走开了,怒瞪了吴大一眼,哼道:“让你乱咬舌!”
黎贺承直接去了慈宁宫,夏太后正在偏殿里看着斐斐学礼仪,不时亲自上去示范,听夏嬷嬷报晋王来了,一时和斐斐都面面相觑,不是一个时辰前,才一起用了午饭了!
二人有些惶惑地去了正殿,黎贺承三言两句交代了青茹庵的事,一旁的夏嬷嬷待晋王说完,忙跪下请罪道:“娘娘,老奴晚了一步,老奴今个才安排人手过去照看!”
黎贺承亲自过去扶起了夏嬷嬷,“嬷嬷,这事疏忽的是我,是我要娶的妻子,却差点给别人害了!”
又对着还未消化这个消息的夏太后道:“皇祖母,孙儿想将蕙蕙放在身边看顾,除了您和斐斐,这是孙儿最看重的人了,还望皇祖母成全!”
席斐斐也上前拉了拉夏太后的袖子,夏太后叹了一声,对着夏嬷嬷道:“阿音,你去拿出来吧!”
不一会,夏嬷嬷便抱出来一个盒子,递给晋王,里头正是一封懿旨,赐婚于晋王和苏家清蕙。
夏嬷嬷笑道:“明个就让李公公去颁旨!王爷和苏府挑个吉利的日子!”
席斐斐抢过来看了一眼,惊叹道:“娘娘,您什么时候写的啊?哎呀,这回蕙蕙真要成我嫂子了!”
夏太后和夏嬷嬷两人对望了一眼,淡笑不语,见承儿激动的心口起伏,打趣道:“快回去准备着吧,该有的,都得有,缺什么,和夏嬷嬷说一声,就从我库房里拿!”
黎贺承红着眼应下,跪道:“皇祖母,以后,孙儿和蕙蕙一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一句话说的,夏太后也红了眼,叹道:“起吧,起吧!”
等入了夜,斐斐去睡了,夏太后轻声问夏嬷嬷,“阿音,你说,当年,我若不执意要将藜泽嫁给席家,不执意为了藜泽当一个无上荣宠的公主,迎了渊帝入室,藜泽,会不会一直伴在我身边?”
夜里露寒浓重,从窗柩里溢进来的寒气,让夏嬷嬷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声应道:“娘娘,您和今上毕竟有情谊,公主的事,谁也没有料到,如若不是在御花园里受了欺辱,想来,公主也不会走!”
夏太后神情一滞,默默垂了眼睑,今个晋王入了两次寝殿,斐斐又住了进来,那人,怕是又会派人来看着,她竟忘了。
看看摇曳的烛光,淡道:“时候不早了,让她们伺候我入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