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多打量了他二人几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季卿善武的原因,这两个内侍跟在他身边久了,也颇有英武之气,若非白面无须,实叫人不觉是去了根的人。
“叫人上些糕点来。”季卿吩咐道,他倒把刚刚贺兰春未曾多用早膳的情形看在了眼中。
贺兰春闻言便翘了下唇角,笑盈盈的偎进了季卿的怀中,季卿看了她一眼,手扶在她的腰间,口中却道:“歪歪扭扭像个什么样子。”
贺兰春撅了下嘴:“那我做远些便是了。”口中说着,身子却未曾有一点挪动的意思。
季卿唇边溢出一笑,伸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刮:“去吃点茶点,别在这勾我。”
贺兰春伸手揽着他颈,眼波一飞:“王爷说的什么话,好似我这般不懂事一样。”她撇了撇薄红的唇,将手一松,去了旁边的软榻。
她叫回院里去了团扇和话本子来,歪倚在翘头上,一手摇着美人扇,一手执着书,倒是悠闲。
过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季卿侧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整个人幽州都在他的管辖内,他事务不可谓不多,平日里大半日都要在书房逗留,还要与幕僚议事,这样的日子他已是习惯,不过今日却觉得心中有些浮躁,静不下心来。
“过来。”季卿将手上的折子一撂,对贺兰春招了招手。
贺兰春闻言明眸一扬,学着季卿的样子招着手:“王爷过来。”
季卿一怔,之后忍住笑意,板脸故作阴沉的道:“放肆。”
贺兰春拿眼窥着他,手轻抚着饱满的丰盈,作出一副受惊之态,怯怯的瞧着季卿,好不叫人心疼。
季卿叹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俯视着贺兰春,她穿着沙娟薄衫,里面的诃子堪堪包裹住散发着无穷无尽诱惑的雪腻酥香,季卿只稍低了头便将美景纳入眼底,不觉呼吸重了一些。
贺兰春稍支起了柔软的身子,无骨一般偎在季卿的小月复上,仰起晶莹如朝露的脸庞,柔柔的唤了声:“王爷。”她声又娇又软,听在季卿耳中,只觉心头瘙痒难耐。
“怎么这样爱撒娇。”季卿轻笑说道,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将人提起。
贺兰春手搭在他的肩头,弯唇一笑,眼眸中波光流转,娇媚中透出几分俏皮来。
“王爷不看折子了吗?”贺兰春问他道,莹白柔嫩的小手揉捏在他的肩头上,勾的他心猿意马,哪里还有什么闲心看折子。
季卿低头口肯咬在她的肩头上,虽隔着一层衣料也叫贺兰春娇娇的呼痛,又拿眼瞪着他,水润的红唇撅了起来。
低笑两声,季卿一路戏将,叫贺兰春口中发出细细糯糯的声儿来,越发勾得季卿神魂颠倒,若非尚记着自己的承诺,他必要在此成就了好事。
“我给王爷念折子可好?”贺兰春腰身叫季卿勒的整个身子都朝后扬起,悬在了半空中,若非有他的手臂支撑,必要跌在榻上。
季卿捏着她的下颌,唇齿流连霜肌之上,含糊的道了声:“可。”
贺兰春忙伸手推他,将堪堪零散的衣襟拢好,把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地,去了桌几上的一垒折子回来。
已经歪在榻上,一腿曲起,贺兰春刚刚近身便叫他伸手带入怀中,柔嫩的唇贴在他的锁骨上,贝齿硌破了唇瓣,血珠将她的下唇染得如涂了艳丽的唇脂一般。
贺兰春眼中含泪,手掩在唇上,翘着兰花指,她举手投足间本就极尽柔媚之态,此时眸中水雾弥漫,作出这样的动作更显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娇柔,好似雨打兰草,纤纤娇楚。
季卿坐起了身,一手托着她的下颌,一边去瞧她唇瓣上的伤口,贺兰春缓缓的将手移开,带着哭音儿道:“都怪王爷不好。”
那唇痕并不深,不过是破了一点的皮,若换做旁人这样娇气,定叫季卿蹙眉训斥,可贺兰春生的香娇玉嫩,媚骨天成,口中说着娇语嗔言,这般情态叫季卿的心都揪了起来,分出的心思却是自嘲不已,美色误人果不其然。
“别动。”季卿见贺兰春抬手要用指尖抹去血珠,不由低喝一声。
贺兰春眨了眨眼,恍若明珠朝露一般的娇容浮现了委屈之色,身子一扭低低的啜泣起来。
季卿实在不善哄人,有些无措的盯了贺兰春半响,突然起身将书房的门打开,贺兰春微怔,明眸轻眨,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便滴落下来,在她脸颊上留下了泪痕。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季卿便将们掩住,回到了榻上,他手上拿着巴掌大的木盒,离的近了些贺兰春便闻到了一阵清清凉凉的气味。
季卿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膏体,他用食指挑了点药膏出来,一手托着贺兰春的下颌,将指尖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下唇上。
“疼。”贺兰春哽咽几声,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忍忍便好了。”季卿低声哄了一句,将手收了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莫要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贺兰春嘤嘤抽泣,整个人都蜷缩进了季卿的怀中,她这般爱娇,叫季卿有些哭笑不得,竟生出一种养了一个小女儿的荒繆之感,心中不由生怜,便将声音放的更轻,耐着性子哄起她来。
☆、第29章 第 29 章
夜里季卿并未回庭知山房,而是歇在了书房,贺兰春是与他一道用晚上后回的院,刚一进门徐妈妈便眼尖的瞧在她唇上的伤口,脸色当即一边,来不及怪罪今早陪着贺兰春一道去疏桐院的灵桂和蔓菁,慌慌的叫人取了药膏来。
“妈妈不必慌,我已上涂过药膏了。”贺兰春轻声说,笑盈盈的挽了徐妈妈的手臂,拉着她坐在一处。
徐妈妈忙要起身,却叫贺兰春抬手按在肩头,笑道:“妈妈怎来了幽州便转了性一般,与我好似生分一般。”
徐妈妈嘴唇动了动,眼中的慈爱之色几乎溢出眼底,她捏了捏贺兰春的手,温声道:“王府不比家中,老奴是怕给娘子惹来麻烦。”
贺兰春弯唇一笑,不以为然的道:“妈妈多虑了,若有人想寻我的不是,便是咱们步步行的谨小慎微也能叫人挑出错来。”
徐妈妈轻声称“是”,笑道:“倒是老奴想错了。”
“妈妈何错之有,不过是一心为我罢了。”贺兰春轻声道,又吩咐灵桂斟了两杯茶。
“娘子可瞧见了李侧妃等人?”徐妈妈语气忧心关切,自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知那李侧妃是老王妃娘家的侄女,又生下了王府唯一的子嗣,少不得怕她恃宠而骄,给了贺兰春委屈受。
贺兰春淡淡笑道:“见到了,却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她唇角一翘,指尖摸上了下唇的伤口,嗤笑道:“不足为惧。”
徐妈妈面上忧色却是未曾淡去,李氏有子,又有老王妃做倚靠,便是娘家以落魄却也无能能撼动她的地位,又怎会不足为惧。
贺兰春耐下性子与她道:“妈妈想想,府里只有一个子嗣,若你为魏氏将会如何?”
“自是将大郎君抱到膝下抚育。”徐妈妈脱口而出,之后一怔,惊疑不定的看向了贺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