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笑眯眯,拍拍她的头。
涵玉喃喃道:“可是不对啊!”
“哪里不对?”
涵玉道:“师姐你算得到冰帛会涨价,如果自己买了来,岂不是大赚一笔?为什么要给别人挣?”
池韫哈哈大笑,说道:“所以说,钱有什么稀罕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好好读书,不会有错的。”
说着,她跟絮儿说:“东西收一收,咱们回去了。”
“是,小姐。”
涵玉看着她出了司芳殿,喃喃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师姐当初不跟叔婶争产,那些钱算什么嘛……”
青玉也道:“我也算是明白了,以前怎么教你都不管用,大师姐用事实教你一下,就乖了。”
“师姐!”涵玉撒娇。
青玉笑出声来:“你不是要学看相吗?听大师姐的话,认真看书去。”
“哦……”
……
凌阳真人耳边嗡嗡作响,全是弟子一句句的禀报。
“那个商人,他真的翻身了!”
“徒儿打听过了,他先前确实熬不下去了,只能住在车马店。三天前,康王妃回京,他忽然出门拜访各家商行,我们原以为,他想把手里的冰帛出手了,没想到他是借钱去的!”
“他把身上所有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借了一笔钱,把市面上能见到的冰帛都买了。”
“别人都以为他疯了,结果就在昨天,康王府放出话来,说要收购布匹,尤其是冰帛,因为收不到,足足翻了三倍的价!”
凌阳真人苍白着脸色问:“所以,他把冰帛卖给了康王府?他怎么敢?康王府要的东西,他敢卖高价?”
“不!”弟子回道,“他没有卖给康王府,而是找上了另外几家商行。那些商行想讨好康王府,出了更高的价钱!师父,师父!”
凌阳真人摇摇欲坠,过了一会儿,才把因果理顺。
如今的康王府,如同烈火烹油,有无数的人想讨好。
那位可是皇帝的生母!只要得了康王府的青眼,以后在京中的生意岂不好做?
区区一个行商,自然不敢高价卖康王府东西,但他可以卖给想讨好康王府的人。
如此一来,既能坐地起价,又不用得罪康王府。
安安生生,钱就进了兜。
仓库那一把火,烧了他大半的货,但也给了他更大的机遇。
这一转手,比原来挣的还多!
“怎么会呢?冰帛这东西,南边不是一直有出产吗?为何任由他涨价?”凌阳真人还是想不通。
弟子哭丧着脸:“师父,您不知道,这几个月运河要清淤,所以后面的货船进不来。眼看夏天要到了,康王妃那样的贵人,怎么能等嘛……”
“……”
凌阳真人想起上次的事。
先引华玉出手,然后自己偷偷换了人,给华玉留下了“罪证”,逼得她不得不处置华玉。
挟着这事,再来与她谈判,迫得她只能将香丸的事向大长公主如实相告……
一环扣一环。
这个死丫头,是算好的!
“师父!”她听到弟子的喊声,模模糊糊的,充满惊惧,“您别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