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他们几个住着,显得很空旷。
大年夜,林云舒特地做了锅子,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忙了这一整年,咱们终于能松快下来了。知雪知雨,你们也坐下吧。”
知雪知雨笑眯眯地应了。
赵飞尤不知足,“可惜不是云中仙,这酒味道淡了点。”
林云舒用公筷给他夹菜,“你也少喝点酒。喝多了,将来你的孩子智商可能会低。”
众人齐齐愣住,老三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真的假的?”
林云舒嘴里吃着菜,没法说话,只能点头。
她也不记得是在哪篇报道上看过的。约莫记得这句话,不过是真是假,她就不知道了。不过现代许多父母要孩子,都会戒烟戒酒,为的就是优生优育,想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老三将酒杯放回去,“娘,你怎么没跟我说呢?我们家安安不会是个傻子吧?”
林云舒摊了摊手,“你生安安的时候,不是正在走镖嘛。只偶尔喝不碍事。常喝就不行了。”
老三大松一口气,“那我喝了这一杯就不喝了。等我娘子来,还得给安安生个弟弟呢。”
知雪知雨听得面红耳赤,赵飞瞧见了,哼了一声,“不害臊。”
林云舒在知雪知雨脸上扫了一眼,又看向赵飞,装作不经意地问,“你都三十多了,还想一直这么下去吗?我看你该找个娘子成个家了。”
赵飞颇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把年纪怪不好意思的~”
老大都差点笑喷了。
老三指着他哈哈大笑,冲着林云舒直嚷嚷,“娘,飞哥思春了,你快点给他说个娘子吧。”
赵飞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扔过去,直直插到老三的发髻里。
知雪知雨瞧着眼睛都亮了,双双鼓起了掌。
赵飞羞窘的同时又觉得自豪,凭他的身手想要娶个姑娘还是能娶得到的。
林云舒也拿不准赵飞喜欢什么样的,但是他的人选必须得知根知底,毕竟他现在还是待罪之身。
大年初一,林云舒入宫觐见两位皇后。也看望皇太孙。
才半个月的婴儿脸还未长开,皮肤还很红,脸上能清楚看到血管,稚嫩又脆弱。
三人瞧着很欣喜,担心吵到他睡觉,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张宝珠脸上再也没有愁苦,脸上一直挂着慈善的笑容。
有孩子陪着,在深宫里才不会寂寞,林云舒看着舒坦,“皇太孙看起来很健康。”
张宝珠点头,“皇上每隔三日就派御医来检查。”
春玉没养过孩子,有些不理解,“小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在睡。”
“很正常。孩子睡是在长身体。”林云舒安抚她,又跟两人说了些育儿知识。
中午,她是留在宫里吃的饭。
吃完饭,她原本想要告辞,不成想皇上身边的太监请他到御书房。
听张宝珠说,皇上晚上从来不踏入后宫,看皇太孙也都是捡白天。
林云舒估摸着,皇上此举也是为了避嫌,后宫里只有两个皇后,还不是他的皇后。可不就得小心谨慎嘛。
林云舒一路忐忑,到了御书房。
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折,贴身太监正在给他磨墨。
林云舒进去就是一通大礼,又湿又冷的青石板跪得她膝盖疼。
好在这次皇上并没有晾着她,抬了抬手,“平身。”
林云舒战战兢兢起身,垂首聆听圣言。
威严又清冷的男声自她耳边响起,“朕听说你小儿子任用彭继宗才抵御了金人?”
林云舒一个咯噔。听说?听谁说?该不会是洪彪吧?
她也顾不得多想,再次跪倒在地,“是!我小儿子一届文人不懂得武刀弄枪。金人来袭,他只好让彭继宗化名高虎担任统领一职。请皇上恕罪。”
皇上这次倒是没有让她起来,“他就不担心彭继宗失败?”
“彭继宗得彭将军亲授,如果连他都不能抵御金人,我小儿子更不行了。”
皇上沉吟片刻,抬了抬手,“这话虽然没什么志气,却也有自知之明。”
林云舒大松一口气,只听皇上话峰一转,“你小儿子对彭继宗如此推崇,不惜为他挺为而险,为何?”
这话就深了。小四任用彭继宗抵御金人,那是逼不得已,但是公然违抗皇命,为罪人脱罪。这就是知法犯法。皇上若执意追究,小四轻则丢官,重则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但皇上前几天才升了小四的官。她不信洪彪最近几天才告诉他。他肯定一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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