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烈阳高照,热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也是闷闷地,燥热难耐,树上的蝉鸣声如影随形一直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偏偏县衙后院半点不受影响,一家人全都喜气洋洋围坐在饭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四兄弟及三个儿媳全都向林云舒敬酒。
老二的好话不要钱地往她身上砸,“娘,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真的抓到赵飞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多听娘的话。”
众人现在对林云舒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云舒却拍拍老三的肩膀,“这次多亏了老三,要不是他有这么好的身手,咱们未必能抓住赵飞,咱们来敬老三一杯,让他以后再接再厉。”
众人齐齐端酒敬他。
老三吓得连连后退,以茶代酒,“我头还有点晕,不如就以茶代酒吧。”
众人瞧着往日无酒不欢的大侠居然要以茶代酒都觉得可乐。
老二朝小四肩膀来了一下,挤了挤眼睛,“小四,你要多跟咱娘学。不同人就得用不同办法来对付。你呀,还差得远呢。”
老三那么好酒的一个人居然被亲娘用酒给治住,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小四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我可是咱娘的亲儿子,我肯定要跟着咱娘学的。”
林云舒被夸得脸红,谦虚得摆了摆手,“可使不得。娘只是投其所好而已。”她又看向老二,“你别总是说你四弟,你呢?说是写书,花了那么长时间,写得我都没兴趣读下去。我跟你说,你那都过时了,你应该用白话文写。这样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人看。”
老二有些不服气,“娘,书店掌柜给的润笔费可比你当初的多。”
林云舒毫不留情拆穿他,“你那是沾了你四弟的光。如果你不是县令大人的二哥,他收都不会收。”
老二脸都绿了,他写得有那么差嘛。
偏偏凌凌还不怕死地附和婆婆的话,“对!娘说得对!你那什么狗屁,我根本看不懂。我连一页都没翻完。我让丫鬟去打听,你那书至今只卖出去十几本,还不如我和娘写的好呢。我跟娘光红包就收了几十两了。”
虽然是买断,但是每次加印,掌柜也会给她们发红包,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小四用袖子遮面,笑个不停,崔宛毓都觉得二哥可怜了。
老大也跟着劝,“老二,要不你就按咱娘说得来办。刚刚你也不说,让我们以后多听娘的话嘛。怎么你自己说的话却不行动呢?”
老二:“……”
他感觉刚刚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作者有话要说: 品酒来自网上,流星锤的简介来自百度百科。
第80章
这是一间审问室,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四面不透风,摆放着各种刑具,拐角处立着一个三角烛台,上面燃着三盏油灯,将这间阴暗潮湿的房间照亮。
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木制,颜色古朴,有种行将朽木的感觉。
桌子的一面坐着林云舒,对面坐着赵飞。
此时他脚碗和手腕皆带着镣铐,领口麻衣半敞,露出古铜色精壮的胸膛,他头发像炸开的狮子头,肆意地绽放着,将原本就粗矿豪迈的他更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林云舒招了狱卒,指着赵飞,“把他身上的镣铐解下来。”
狱卒看了眼赵飞的身板,小心翼翼道,“老夫人,他身手厉害着呢,万一伤着你就不好了。”
林云舒面无表情看着他,抬了抬手,像听笑话似地看着赵飞,“不必。他再好的身手不照应是我儿子抓的吗?”
狱卒看了眼门旁的捕头,心下稍安,从身上摸出钥匙,让赵飞起身,将他身上的镣铐全解了下来,而后出了房间。
赵飞抿着唇一言不发,待镣铐去除后,他松了松筋骨,脚背勾了凳子,斜着身子,右脚踩在条凳的另一边,右胳膊抵在膝盖处,嘴里叼了根草,斜着眼打量对面这个老婆子,“我喝醉了酒才被你儿子抓住,他胜之不武。”
林云舒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一眨不眨看着他。
赵飞冲她眨了眨眼,调戏起来,“哟,这位大娘不错眼地盯着我瞧,可是看上我了?”
林云舒往椅背靠了靠,冲着老三使了个眼色。
老三冷着脸上前,一脚将他踩在条凳上的脚踢下去,宝刀横在他脖下,“放你娘的屁!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我娘!”
赵飞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林云舒,想起胡掌柜说的话,恍然大悟,“哦?想必这位就是县令大人的亲娘了?”
林云舒点头。
赵飞收了嬉皮笑脸,拱手,“真是失敬!”他倾着身子,厚着脸皮问,“敢问老夫人可曾带酒?说实在的,我赵飞喝过那么多年的酒,就属你家的酒最够劲儿。”
林云舒似笑非笑看着他,“如果不是那酒,你也不会被我儿子捉住。你竟还想喝?”
赵飞双手撑着桌子,大大方方承认,“为何不喝?我这辈子唯独美酒不可辜负。没了它,我还有什么乐趣?”
林云舒不置可否,浅浅一笑,转了话题,“可曾娶妻?”
赵飞一怔,摇头,“不曾!”
“很好!没有连累家人。”林云舒冲外面叫了纸笔,狱卒很快拿过来。她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问,“可有父母?”
赵飞笑容变淡,动了动嘴唇,“父母尚在。”
林云舒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又提笔写了一句,话里的讽意更甚,“哦,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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