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心中越发愧疚。原以为来了县城就能带领衙役去剿匪,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老二没看到小四的表情,而是笑盈盈看着老三道,“老三,正好我们也要去城中办事,我们一起去。”
老三点头。
到了城中镖局,三人进去问情况。
得知是去剿匪,镖局管事头摇成拨浪鼓,“雁山那些土匪可是连官府的人都杀。我们哪敢跟他们一争高低。”
老三劝道,“难道你就不想把他们关进牢里。以后押镖都能顺顺利利吗?”
那管事笑了,“如果没有那些土匪,我们镖局的生意反而凄凉。就因为有这些土匪,许多可押可不押的人才会找我们。毕竟也是多了一重保障。”
这话就是相当自私了,老三气得脸色铁青,宝刀提起指向他鼻尖,“你为了自己有生意,就不管百姓死活。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枉为镖师。”
镖局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外地镖师走镖有难,向本地镖局求救必须要帮忙。否则就是不讲江湖道义。
管事吓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来,他连退两步,“我们只是混口饭吃,好汉饶命!”
担心老三真的伤了人,老二忙把人往后扯,“别动肝火。”他看向管事,“我们也不白要你们出力,只要你们帮忙,我们可以出五两银子。若是受伤,费用我们出。若是不幸身亡,我们出一百两抚恤银。”
对二两银子就能养活三口之家吃喝一年,这条件算是相当划算了。
那管事面上果然有几分松动,随后还是拱手拒绝了,“你们出的条件确实好,只是对我们而言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划算。”
老二和小四对视一眼,朝他拱手告辞。
老三瞪了那管事一眼,甩着袖子跟在两人身后走了。
出了镖局,小四默默叹气,“除了士兵,镖师的身手算是最好的了。连他们都不愿出手相帮。这剿匪之路更艰难了。”
老三刚刚虽然也很气愤,但他没有表现很失落,摆手,“你们也别泄气,我娘说还有一法子。”
小四有些惊讶,“什么法子?怎么不见咱娘说呢?”
老三挠头,“我问她,她说‘天机不可泄漏’。”
小四好奇心更甚。
老二摇了摇扇子,“剿匪不是这么简单,咱们先去抓贼吧。”他看向老三,“老三,你知道义侠赵飞吗?”
老三点头,“当然知道,这江湖上还能有谁不知道他的名号呀。他可是近两年江湖上顶顶大名劫富济贫的大侠,论名气,他比我跟三嫂还要大。
前年,临水有一恶霸,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赵飞得知,三拳将人打败,救了十几个姑娘,将那恶霸的钱财全部分给这些人度日。
去年,他在大名府劫了一批私盐,将东西全部发给弱小……”
老三说了许多关于赵飞的事迹。大多都是身手了得,把劫来的钱分给贫苦百姓。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未草菅人命。
老三说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钦佩和赞赏。
老三感慨道,“我一直仰慕他的为人,很想想跟他切磋武艺,可惜官府的人到处在通缉他,我一直无缘得见。”
小四崩着脸没说话,老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老三面上讪笑,好像做坏事的人是他一样,黝黑的脸庞涨成猪肝色,“我也是道听图说,我没想到他居然连小老百姓的钱也偷。这……”
说到底那三个丢失钱财的人都是底层百姓。本来就是穷苦人,赵飞仗着自己武艺超群就欺负百姓,这就是欺凌弱小。为江湖人所不齿。
老二拿扇子拍了他一下,“咱们先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还很难说。”
兴许是别人偷的,找个替死鬼。也是混淆视听的做法。
老三眼睛一亮,“可不是嘛。我就说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小四对此不做评价,“先看看再说。别轻易下决断。”
三人一家家走,“梁婆是第一个被偷的,家住城东,白四少是第二个被偷的,家住城西,徐家河在城中客栈,是最后一个。”老二拍了下扇子,“这不是瞎折腾吗?从城东跑到城西,再折回城中。真够费事的。而且三个间隔都是一刻钟。正常人一刻钟能从城东跑到城西吗?”
这简直是神速啊。
老三抱着宝刀,“这有何难,他既然是晚上,想必用的是轻功,我且试试。”
小四点头同意。老三往城东跑,老二和小四到城西等。
两人步行路上,老二摇扇子,“我看那高秉仁不是什么好人。在堂上,他就各种吹捧赵飞,这是激你立下军令状呢,这个瘪三,心眼还挺多。”
小四点头,“我虽然没有入套,但是要想底下的人服我,这头一个案子就必须处理得漂亮。考完试,我曾到岳父大人府上拜会,他说我的前任就是被佐官架空。咱们现在要把县衙的治理权收回来。就必须斗倒吴江和高秉仁。二哥,你一定要帮我。”
“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干嘛。等你把县衙夺回来,咱们花钱找民丁去剿匪,把盐俭县内的土匪窝全部捣毁。”老二已经有了打算。
小四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到了城西,没等多久,老三就来了,他从屋顶跳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沙漏,“你们瞧,以我的速度刚刚好。”他又看向右胳膊,“我还伤了胳膊,要不然速度更快。”
小四看了眼天色,“白天你才刚刚好。晚上视线受限,未必能这么顺利。烦劳三哥,晚上再跑一趟。”
老三点头,“可以啊。”
到了晚上,天地之间全部变成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哪怕是城中,大户人家点着灯笼。但是到底还是普通人家比较多,光亮远远照不亮大部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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