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现在天气转凉,要不然路途走到一半,这些水果就得全坏了。只是这样成本无形中增加不少。
老二喜滋滋地道,“这些果子在南方不值什么钱,但运到北地价格就能翻上好几倍,而且很受欢迎。再过两个月,橘子该成熟了。到时候,我再给您稍两箱橘子回来。”
林云舒捏了一颗荔枝,许是路途遥远,已经有小半坏了。大部分还是能吃的。
林云舒脑子里蹦出个念头,“你们镖局还有吗?我想制些果脯。”
老三迫不及待点头,“有啊。很多呢。”
林云舒塞了五两银子给他,让他明日回去每样搬几箱回来。
老三点头应了。
饭后,林云舒让两人到前面街上开的那家混堂泡澡。
刚领到的工钱全交给母亲,身上只留了几个铜板,哥俩提着各自的包袱肩并肩往外走。
林云舒指挥老大将老三的那柄宝刀好生磨一磨。
她解开布袋,取出三两碎银,默默叹气,走了三个月的镖,人累得都快脱相了,才得这么点钱,真是不划算。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林云舒将银子收起来,出来一瞧,竟是云夏。
她朝林云舒行了个礼,又将手中的请帖递给林云舒,“我家夫人三日后举行百日宴。请大娘务必前来凑趣。”
何知远知晓李瑾萱没度过危险期,哪有心情庆祝孩子出生,只按照规矩,简简单单举行一场洗三礼罢了。
三日后的这场百日宴,一是庆祝孩子百日,二是给李瑾萱冲冲喜,也意在告别底下的妇人们以后要恢复社交了。
李瑾萱生产是在最热之时,这百日宴却是一年到头最舒爽的时间。
百日宴就摆在府衙后院,早有丫鬟婆子收拾妥当。
前来赴宴的夫人全是何知远下属的家眷。临来前,这些妇人都被家中郎君一再嘱咐,要以夫人马首是瞻。
李瑾萱刀口已经结痂,身体虽有些虚,但站个把时辰还是可行的。
她亲自迎接这些妇人进门,招呼她们落座,奶娘抱着孩子跟在她身后,她跟客人寒暄一阵,时不时就要回头瞧一瞧,才能安心。
三个多月,小家伙长得又白又胖,眼珠子又黑又圆,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一样可爱。
跟李瑾萱交好的妇人都知道她这胎怀得很艰难,此时见她脸颊红润,忍不住凑趣道,“我一早便说夫人是大福大贵之人。一定能逢凶化吉。你们瞧,夫人这脸色比我还好呢。”
有人紧随其后奉承,“可不是嘛。”
李瑾萱笑而不语,待听到立夏来报,她起身朝众人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人,你们稍等片刻。”
在场女眷夫君皆是县令大人的手下,自然不敢有什么不满。
李瑾萱迎着林云舒进来,而后给大家介绍,“说来也是我福大命大,生产那日,我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林大娘受我家夫君所托前来为我接生。你们也都知道,我家夫君为我请了不下两百个稳婆,就连京城的都有好几个。可我的情况太过危急,竟无一人有办法。好在大娘技术精湛,硬生生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说到此处,她眼里冒出泪花,紧紧握住林云舒的手,声音哽咽,动情不已,“要不是林大娘,我和孩子的命都要没了。林大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齐齐唏嘘。都是女人,有的年岁比李瑾萱还要大,孩子早就生过一两个,自是知晓妇人生孩子有多凶险,不由得也跟着回忆往昔。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生我家大小子,疼得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我这还是粗手粗脚的呢。夫人自小锦衣玉食,身体又弱,吃得苦定是比我还要多。”
“我也是啊。最可气的是,我拼死拼活生下来,婆家人还嫌弃它不够胖。”
……
一时间,好好的百日宴竟成了诉苦大会。
林云舒在旁边劝李瑾萱,“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瑾萱抹了眼泪,破涕为笑,“是了,瞧我这大喜之日竟说些让人心酸的话。”话落,她招呼大家入席。
林云舒被她当作上宾。
在场之人都瞧得出来,李瑾萱是在有意抬举林云舒。
大家都是人精,纵使林云舒身份上不得台面,为了讨李瑾萱欢心,少不得也要说些好话。
吃完宴席,客人便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上。有专人在旁边唱词。
林云舒一早准备好了,但看到旁人带来的东西不是银锁就是金项圈,最次的也是玉佩珍珠,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到底还是拿了出来,李瑾萱亲自接过,瞧了又瞧,“这是衣服?”
“对!这是我让我大儿媳妇做的。上衣和下衣连在一块不容易着凉。”
没错!她让严春娘做的这套小衣就是后世很普通的连体式。
李瑾萱头一回瞧见这种衣服,赞不绝口,“这衣服穿在身上尤为合身,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
林云舒眉眼随着她的话柔和许多。
没几天,这场宴就会给林云舒带来她梦寐以求的名气。
这天,林云舒和严春娘一起品尝从城中饭馆买回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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