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的感动呢?
儿子刚回来就抱上了,不应该是欢喜吗?
他居然嫌弃自己,他身上有这么难闻吗?
他抬起手来嗅了嗅,好吧,确实难闻,他也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的异味,没办法,火车上人拥挤不说,他还特别倒霉的,旁边有一个晕火车的人,吐的那个味道啊,简直销魂,他闻了一下,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先把自己拿回来的三个袋子解开:“这是我带回来的东西,有给你们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用的,你们慢慢规整,不过要小声一点。”
他比了一下外面,门是关上了,人进不来,但是周围的邻居听墙角扒着院墙什么的,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他们说话要小声一些,常小荷备着热水的,听到他说要洗澡,已经帮忙把他的衣服拿了出来:“你快去洗吧,我给你煮几个鸡蛋糖水去。”
看到常小荷,苏仲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来:“哎。”了一声:“好,我也给你买了东西,你去看,看看喜不喜欢。”
“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买什么呀?没得浪费钱。”
说是这样说的,常小荷脸上的笑容,表示了她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三个袋子解开,一套一套的衣服拿了出来。
衣服很好分辨,老持稳重的那款男装是给苏浅明的,暗红色,端庄的是田思怡的,耐脏、耐用、耐磨,比较宽大的是常小荷的,苏半夏和苏石伟的都是军装,就是码数不同。
他们两外还有一身比较时兴的衬衫衬裤,另外还有每个人一双鞋、袜子、打底衣,怪不得他带的东西这么多,东西拿出来的越多,他们有一种挖宝藏的兴奋感,然后他们看到了手表三支,金手镯一对、金耳环一对、金项链一条。
看着这些东西,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在心里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它们的价格,这比苏仲之前寄回来的钱还要多啊!
苏浅明脸上已经没有了喜色,沉着脸,恨不得立刻揪着正在洗澡的儿子出来问,问他这钱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等到苏仲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家子沉重的看着他,他的心提了起来,看到东西都不在,只剩下衣服,立刻解释:“我保证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些都是我堂堂正正赚来的,你们听我解释!”生怕出口晚了就被教育了。
实际上他都这么大了,苏浅明上一次打他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能说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足够强大。
听到他这么说,苏浅明心放下来了一丁点,立刻点头:“你解释,我听着。”
看着他这虎着脸,苏仲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没办法,跟妹妹不一样,他是自小被爸严格以棍棒教育着长大的,跟妹妹不一样。
妹妹是女孩不能打,他是男孩,调皮捣蛋了那就是欠收拾。
常小荷也是提心吊胆的。
看到了金首饰她不心动吗?
心动,但是这些哪来的啊?
会不会被抓进监牢啊?
不知道,她这心就悬着,七上八下的。
苏半夏心里有些隐约的念头,爸是在特区里面找工作,特区里面的工作机会是多,但商人也多啊?
爸爸这些是正经途径赚来的话,那不就是做生意?
苏仲看了眼小儿子:“你会不会把家里的事往外说?”
苏石伟头摇的飞快:“不会,谁问我我都不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家两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挺乖的,苏仲把自己随身的小包拿了出来,拿出了一个被油布包裹的好好的东西,放下一个惊雷:“其实我在省城那边买了一个旧房子,推平重建了门面,现在在那边做生意。”
苏浅明:“……”
田思怡:“……”
苏半夏:“……”
常小荷:“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不可能!”常小荷笑了起来,然后就见自己公公接过去看了看,儿子凑过去,也仔仔细细的看的认真,没有人笑,也没有人附和。
她……也笑不出来了。
一惊一乍:“你不是在开玩笑啊?!”
“噗通——”有什么东西掉地的声音。
苏浅明打开门,常小荷顾不得这边,先走出去看看究竟。
有人别不是听墙角听得直接跳墙过来听了吧?那可不行。
旁边邻居家的婶子摔了个屁股蹲,捂着嘴巴,痛呼声都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要是被发现了,就听不到八卦了。
刚刚他们说话很小声,但多听一会儿,迟早能听到一言半语的。
没看到人,常小荷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重新回去把门给关上:“没发现人,我们说话小点声啊。”
她转了一圈,也冷静了一些:“你真的买了房子啊?是不是户口都能转过去?”
苏仲点点头:“对,我买了房子,重建后有三个房间,有个大大的院子,院子前面就是店面,连在一起的,我们一家人都能去。”
他看向苏浅明:“爸,下地干活太辛苦了,不如我们一家都搬去省城吧?帮我看店清闲,看店只要坐在店里就好了,石伟也能去省城念书,现在他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省城那边不一样,就附近那所学校,我打听过了,上年考上大学的有几十个,不像我们镇,只有个别人能考上。”
苏浅明听了没说话,眯着眼睛看他,以为这样说就能糊弄过去了?
“你的本钱是哪里来的?跟你妹妹是不是有关系?你别避重就轻。”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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