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真是巧了,翰平他前一阵子出差了,今天就回来。”
正因为此,唐香兰起了个大早,打算亲自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发现两人还站在门口说话,唐香兰忙让开身,道:“快进来坐,你呀每次来都这么客气,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买礼品了,你上次买的还没吃完。”
沈知行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唐香兰,道:“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一角,顿了顿,轻声问:“沧澜她还没起吗?”
唐香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是祝沧澜的房间,自从上次秦佳华把事情说破后,唐香兰对沈知行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沈知行是好,但是她家女儿已经有顾执了。
思及此,唐香兰脸上重新堆起笑,回:“早起了,一大早顾执那孩子就开车来接苍蓝,问他们去哪里,他们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这样啊。”
沈知行神色一黯。
唐香兰见状,暗自叹息,道:“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回来吃饭,一会儿向麒也要回来,你随便坐,想吃什么茶几上都有,我先去厨房忙了。”
说罢,唐香兰转身回了厨房。
沈知行垂眸,长长的眼界阖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原来沧澜一大早就跟顾执出去了啊。
他……又慢了一步。
这一厢,顾执开车带祝沧澜去了某家有名的柔道馆。
祝沧澜一脸莫名地跟顾执进了馆内,不是说打架么,随便找个地方就行,顾执还专门把她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穿着柔道统一服装的女教练走了过来,跟祝沧澜道:“先跟我来换衣服吧。”
祝沧澜回头,看了眼顾执,后者眼含笑意,冲她轻点了点头,祝沧澜耸耸肩,跟在了女教练身后。
场馆负责人神情复杂,“今天柔道馆歇业一天,不会有人进来。”
顾执“嗯”了声,“我也该去换衣服了。”
转身朝男更衣室的方向走去时,身后响起负责人迟疑的声音:“顾执,我想问一下,比武切磋讲求点到即止,为什么你要让我提前准备救护车?”
青年背影笔挺颀长,没有回头。
只听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因为我想赢。”
负责人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顾执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门后。
他跟顾执认识了五年了,五年前,顾执来这里学柔术时,面色苍白,身体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可顾执比谁都有毅力,柔道、跆拳道、泰拳等等学了个遍,身体也在坚持不懈的锻炼中,变得结实有力。
当时,他对这个沉默的男生有些好奇,问他这么拼命,是不是以前经常被人欺负?
顾执说不是。
他到现在还记得顾执的回答,黑发黑眸的男生将目光落到了虚无的远处,一字一顿,声线清晰地道:“我想有一天能保护她。”
负责人将思绪从回忆里抽回,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女更衣室的方向,顾执说的那个人,是她吗?
十分钟后,祝沧澜跟顾执换好了衣服,在空旷的场地集合。
衣服布料宽松柔软,穿在身上的感觉还不错,祝沧澜低头瞄了眼脱了鞋的脚丫,脚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光泽,她动了动脚丫,随口问:“说吧,你要怎么打?”
顾执垂眸看着女孩的发心,轻声道:“我改良了比赛规则,我会用我所学的技巧困住你,如果你不能在十秒内挣脱,就算我赢,总比赛时间为半个小时,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
祝沧澜不在乎比赛形式,反正无论怎么比都是她赢。
她抬眸扫了眼顾执,声音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你真的觉得你可以赢我吗?”
顾执笑,摇头。
祝沧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那你为什么……”
“开始吧。”
顾执朝祝沧澜鞠了个躬。
两人开始了正式的较量。
因为答应了要让他,祝沧澜并没有使出全力,她没有学过柔术,只是凭借着几百年从战场磨炼出来的经验,将顾执的攻势一一化解。
馆内暖气充盈,顾执面色微红,额头跟鼻尖沁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反观祝沧澜,神色如常,气息绵长,显然在这场角逐中游刃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时间还剩最后五分钟,祝沧澜觉得有些没意思,道:“不比了吧。”
顾执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用了柔道中最经典的一招锁住了祝沧澜的身体,祝沧澜试图挣脱,发现挣脱不了,可区区一个顾执,怎么困得住她。
祝沧澜道:“松手吧。”
顾执咬牙忍住手臂处传来的剧痛,摇了摇头,冷汗簌簌地往下流淌,很快渗进了他的眼角,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在一阵剧痛中,他仍然保持冷静,温和道:“不行。”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空气中响起了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
再看顾执的左臂,以诡异的弧度弯曲着,不知道是断了还是骨折了。
顾执满头大汗,脸色发青,即使如此,他脸上还是挤出一道虚弱的笑,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祝沧澜的尸生字典中,从来没有输这个字,不知道顾执用的什么办法,如果她不用蛮力,绝对挣脱不了,目光在顾执满是虚汗的脸上划过,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不痛吗?”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