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宁苏对此事压根不在意，“你的兄长，见一见也无妨。”

“我虽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兄长，却觉得他颇有些能耐呢，让玲珑很是吃惊。”

“哦？”

君宁苏刚刚餍足，此刻心情是最为慵懒的时候，难得有耐心听蒋玲珑说话。

蒋玲珑于是把蒋明远跟她说的，口气随意地又说给君宁苏听。

蒋明远到如今为止，都算是盛家成的人，他又给自己身上到处贴金，说他见识广博，在青州结交了许多权贵之子，年纪轻轻很有所成云云……

蒋玲珑哪里知道蒋明远说的是真是假？她只有硬着头皮说，期望君宁苏能稍微感点兴趣。

若是放在之前，没准君宁苏真的会有兴致见一见这人，但现在嘛……盛家的嫡子已经明确会效忠于他，一个庶长子手下的人，君宁苏怎么还会有兴趣？

“听起来，像是个肯上进的。”

君宁苏简单地评价了一句，手一松，意思是蒋玲珑可以走了。

蒋玲珑心里焦急，“殿下，我兄长对殿下满心崇敬，说若是能见殿下一面，他就再也无憾了。”

“这事儿日后再说吧。”

君宁苏语气有些敷衍，蒋玲珑心里一凉，却也知道自己再继续说什么，只会惹了他不高兴。

蒋玲珑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君宁苏扫见桌上已经凉了的那碗甜汤，皱了皱眉，推到了一旁。

……

是夜，小秋枕在苏如卿的胸口，昏昏欲睡。

苏如卿拥着她，手如同在安抚婴孩一般，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你还没告诉我，当初在秀云村，你刚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如卿低沉的声音震动胸腔，震的小秋耳朵酥酥麻麻。

她懒洋洋地动了动头，脸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不记得了……”

“不想告诉我？”

小秋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些羞怯，“快睡啦，都什么时辰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蒋小秋撑开迷蒙的眼睛，努力将涣散的神志拉回来，耳朵都竖得尖尖的。

苏如卿无声地暗笑，却也没吊她胃口，“我那会儿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娘？想着不知道会有哪个人有那样的福气，能娶了她。”

“……骗人。”

小秋根本不相信，自己那会儿在蒋家瘦骨嶙峋还没养回来，脸也还是蜡黄的，能好看到哪儿去？

“我不骗人的。”

苏如卿轻轻笑起来，“我从来不屑说违心的话，也没有那个必要。”

蒋小秋将脸埋起来，可是怎么可能呢，苏如卿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你看，我都愿意告诉你我的想法，你要不要也说一说……”

“赶紧睡吧，我困了……”

蒋小秋翻了个身，强势终结这个话题，第一印象什么的，她当着苏如卿的面，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苏如卿不轻不重的拍打，让小秋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中。

在那里，她仿佛又见到了当初那个少年。

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周身的气质，跟周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