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点点头道:“有。李武陌、李夜琰的人头已经被下属几名军官割下,不日便送到金城。”
许南目瞪口呆,“什么?仗还没打起来,他们就死了。”
许淼淼嗔怪道:“小南南,你还真希望打仗?”
许南笑道:“我不希望打仗。我就是觉得他们也太没本事了,雷声大雨点小,还没怎么样就死了。”
老乌苦笑道:“大少爷,李武陌、李夜琰为了占领让静王分兵好轻而易举的金城,竟然与匈奴人勾结,准备打开连防三座城府的大门把匈奴人放进来。”
许淼淼怒道:“两个牲畜,竟然为了王位,出卖国家,死不足惜!”
许南摇摇头道:“静王是民族大英雄,他的两个儿子竟然是卖国贼。”
老乌继续道:“静王得知此事之后怒极,立刻传话给边防军队,谁割下李武陌、李夜琰的人头,官升三级,赏金百两。边防军队的军官早就对两人起了杀心,只是怕静王怪罪,这下当夜就有几人联手行动,把两人给杀了。”
突然间,许清林仰天哈哈大笑,“杀得好。”摇头晃脑走进书房,自语道:“李静啊李静你自认为一生为国为民,能够名流千古,可是老了英名被几个儿子毁于一旦。不知你看到两个儿子的人头时,是喜还是悲?”
“老太爷累了。他说的话你们不要外传。”许淼淼挥手让老乌去歇息,跟着进了书房。
“我很好。我没事。”许清林神采飞扬,得意洋洋,就差手舞足蹈了。
许淼淼微笑道:“爹,仗不用打了,静王也臣服新皇了,您看局势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北地兵乱的事解决,科考的事没有消息。”许清林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这些天抄写的《地理志》,“文武文武。李静让北地的武官已认可了陛下,还未让文官认可呢。”
许淼淼便道:“静王已经让北地所有的百姓知道了新皇登基的事。女儿以为,静王下一步肯定会让北地的举人上长安参加科考。”
许清林道:“李静倒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不过世事难料。”
许淼淼把许南赶出书房,轻声问道:“爹,您是不是认识静王?”
“认识。”许清林淡淡的道:“他的模样我记忆犹新。他肯定早就不记得我了。”
许淼淼低声问道:“静王跟咱们家有仇,是吗?”
许清林长叹一声,“淼淼,我若多说只会给你平添烦恼。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许淼淼面色微变。
“如今家里一天比一天好,用不了多久,你大哥就会来接我们。”许清林目光慈祥,“你明年及笄,南儿明年成年,你大哥肯定会在此之前接我们。”
许淼淼对许焱不抱任何期盼,不过在许清林的面前不能流露出来,只有微笑点点头。
就在北地兵乱期间,佛、道两教的三样豆制品传入了大唐国的各个城府,达官贵人都以吃过这三样美食为荣。
佛教为了感谢道教,给予了一些帮助。
道教借此机会,新建了大小十几座道观,吸收了几万名香客。
紧接着,道教又给长江以北的贵人香客送去了独一无二有养胃药效的水果——籽瓜。
这一日中午,天气十分炎热,长安巍巍庄严的皇宫大殿。
新皇李严与几位重臣在议政殿谈完国事,觉得腹内空空,便去偏殿用午饭。
李严在登基后的百日之内,便将南地的所有内乱平息,但是内乱之后给百姓重建家园,比平息内乱还要费尽心神。
只是不论多忙,李严都会严格遵守作息时间,一日三餐,早睡晚起,坚持不懈,且后宫的妃嫔寥寥无几,不能说不近女色,但绝对与好色不沾边。
相比先帝可以称之为混乱糜烂奢侈的生活,李严的生活简直是太有规律干净简朴了。
举例来说,宫里的饭食除去不定时的茶点夜宵,早、中、晚三膳必有。
先帝经常夜宿妃嫔宫里不上早朝,早膳的时间就往后延迟,导致中、晚餐相连很近。
先帝吃个茶点夜宵,都会让妃嫔相陪,至少二十几道吃食。早、中、晚膳必须六十道以上,极为奢侈浪费。
李严夜里一般不吃东西,便是吃也绝不会传唤妃嫔。一日三餐,
如果与妃嫔或是大臣同吃,十道菜左右,如果独自吃,四道足矣。
侍候过先帝的宫人,一开始侍候李严都不适应,现在渐渐摸透李严的脾气,才适应过来。
李严对新鲜的事物很感兴趣,饭前有喝汤的习惯,指着面前的汤,问道:“这是什么做的汤?”
旁边的太监无比恭敬的禀报道:“陛下,此汤名叫豆浆,乃是用黄豆磨成。”
李严喝了一口,有淡淡的豆腥味,比羊奶膻味淡多了,跟几个重臣笑道:“朕觉得这个汤的味道不错。你们都尝尝。”
方脸的中年大臣板着脸提醒道:“陛下,是豆浆。”
“它在你家叫什么都行,在朕的家就得叫汤。”李严指着太监道:“你问刘大人是不是汤,他若说不是,别给他喝汤。”
太监自是不敢去问姓刘的方脸大臣。
刘大人面不改色,缓缓道:“陛下,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宫是陛下的家,臣的家也是陛下的家。”
刘大人叫刘尔属,正三品的礼部尚书,年青时当过几年的御史,养成不苟言语、刻板教条的官风。
“原来你认为你家也是朕的家。朕正好缺银钱花,今个把你家的田契、钱庄的银票都拿来给朕。如何?”李严就这么笑眯眯望着刘大人。
坐在刘大人旁边的大臣道:“刘大人家里良田没有个三千亩,也得有个两千亩,银庄的银票就更别说了,养几百个小妾都够了。”
另一个大臣微笑道:“不止田契、钱庄,还有古董字画,那可都是珍传,一幅价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