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片关心之意,纪清漪自然明白。
“宝灵,你放心,这种事情我省得的。我一定会将徐令琛看的牢牢的,绝不让别人有可趁之机,若他真犯错了,我绝不会由着他,一定狠狠教训他。”
她跟徐令琛一路走来,经历两世的风雨才走到一起,婚前的痛苦折磨,婚后的甜蜜恩爱让她对徐令琛有足够的信心。
陈宝灵的好意,她也不能不领情,所以就顺着她的话说。
得到了她的保证,陈宝灵就稍稍放了心:“我知道你绝不是那种唯唯诺诺任由男子摆布之人,不过是白叮嘱你一句。”
“我知道你对我好。就是不为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多想一些。”
送走陈宝灵,纪清漪由彩心扶着在庭院里散步。
慧心跟在旁边,与彩心说外面的趣事给纪清漪听。
丫鬟突然快步跑了进来:“世子妃,长宁侯派人送了一位姑娘过来,说是送来服侍殿下的。”
此言一出,纪清漪就感觉到彩心扶着自己胳膊的两只手立马变得有些僵硬,慧心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与不悦,却没有说话,只抬头去看纪清漪。
长宁侯是皇后的长兄,周王世子妃孟静玉的父亲,平时与徐令琛来往不多,但今天是长宁侯过寿,长宁侯府又特意送了帖子过来,徐令琛就去了。
慧心眼底有深意。
若是别人过寿,徐令琛只要露个面就行了,可长宁侯府却不同。
虽然徐令琛跟长宁侯不怎么走动,但因为宁王妃从小是在长宁侯府与皇后一起长大的,徐令琛于情于理都不能像从前那样敷衍。
殿下是上午去的,这都快傍晚了人还没有回来,长宁侯府却送了一位姑娘来,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原本闲适惬意的傍晚散步,瞬间变得让人心烦起来。
慧心仔细打量着纪清漪的神色,生怕她动怒伤了胎气。
纪清漪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她轻声道:“人已经到门口了吗?长宁侯有没有说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呢?”
丫鬟见纪清漪没有发怒,松了一口气,却依然小心应对:“人是在门口,并未说殿下何时回来。”
“那就将人带进来吧。”纪清漪转头对慧心道:“就安置在从前琉璃与珍珠住过的院子里吧。”
慧心明白,纪清漪这是要像从前那样冷着这位姑娘了。
慧心下去办事,等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纪清漪就笑。
慧心向来持重,之前太后赐琉璃与珍珠来的时候也不见她怎么样,这次竟然慌了,恐怕是个绝色美人。
慧心嘴拙,彩心却因为是纪清漪从小就在身边服侍的没那么多忌讳,气哼哼道:“小姐,今天来的那位姑娘说她会吹箫、弹琴、分茶,还说殿下看中了她分茶的手艺,亲自开口跟长宁侯要的她。”
“这样的狐媚子,您就该找个人去撕烂她的嘴,打烂她的脸才是!”
她越是越气,摩拳擦掌道:“小姐,只要您吩咐一声,我立马就去收拾她。”
看来,彩心是听慧心说了什么了。
“你别冲动。”纪清漪让她坐下,然后问慧心:“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慧心点了点头,才想开口说话,就收到彩心一记眼刀,她想了想道:“比世子妃差远了,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她越是这样说,纪清漪就越是好奇了。
这必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只是徐令琛没回来,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好贸然做什么,否则必定要请那姑娘来看看的。
纪清漪用了晚饭,徐令琛就回来了,是罗贵与两个小厮扶着他回来的,他醉的很厉害,昏昏沉沉的,嘴里还不忘吩咐罗贵:“去书房,我要去书房。”
纪清漪想让他在正房,靠近他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只得忍了,让罗贵罗贵托着他去了书房。
纪清漪到书房的时候,小厮已经给他擦洗干净换了衣裳了。
纪清漪见他睡得沉,就非常心疼,心中埋怨长宁侯,怎么给他灌了这么多的酒。
纪清漪抓了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到被子里,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再看徐令琛,已经睁开了双眸,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态。
“怎么回事?”纪清漪笑着问他:“竟然想到要用装醉来逃离?”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带着揶揄的笑,徐令琛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副画。
画有些年头了,纸质都有些泛黄,可画上的女子还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纪清漪的眼球。
瓜子脸,丹凤眼,修眉琼鼻,脸上挂着温婉的笑,眉间一粒朱砂痣,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媚。
纪清漪知道,徐令琛绝不会无缘无故弄一副美人画像来给她看,她却故意嘟哝了嘴:“好啊,怪不得不愿意去正房,非要来书房,原来金屋藏娇啊。”
“我还不是怕身上有酒味你闻了不舒服。”徐令琛故作生气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竟然这样歪曲我的好意,该打。”
他弹的一点都不疼,纪清漪却夸张地抱着肚子道:“乖宝宝,看你爹爹欺负娘呢,等你出来了,别忘了替娘亲报仇。”
徐令琛的眼神瞬间变得柔情似水,他搂着纪清漪的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小声道:“孩子今天乖不乖?”
“很乖,没有闹。”
话音一落,腹中的孩子就踢了她一脚,徐令琛也感受到了,他稀罕地在纪清漪肚子上亲了一口:“乖儿子,这么聪明,知道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