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 / 2)

五月泠 明月珰 2585 字 1天前

苏夫人让三个孩子给季泠问了安,等他们走了私下对季泠嘱咐得最多的就是让她好好教养孩子,千万摸带坏了,到时候败了楚家的根基,祖宗在九泉之下都饶不了她。

除此之外,苏夫人倒也没为难季泠,也无需她立规矩,因为对她要求不高,也知道继室的难处,逼急了真会在孩子身上动坏心眼儿。

从苏夫人的院子出来,按理就该楚寔的妾室来给主母行礼了。然季泠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影,不由有些纳闷儿,“繁缨姐姐……”

以前季泠就是这么叫繁缨的,一时却顺了嘴,赶紧改口道:“繁缨的病还没好么?”

长歌道:“是呢,还在庄子上。”

“那怎么不见珊娘,是身子不舒服么?”季泠又道。

“珊娘早就离了家了。”长歌回道,这话却是吓着了季泠。

等楚寔回来,季泠迫不及待地就问了出来,“表哥,珊娘她去哪儿了?”

“我将她送人了。”楚寔没什么感情地道。如今互相赠送侍妾却是风气,所以楚寔把自己的小妾赠给某人却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事儿。

“可是,可是……”季泠有些难受,珊娘是那么喜欢楚寔。

楚寔看着季泠道:“阿泠,许多秘密若想保护好,就不能留下破绽。珊娘在那件事上本就有错,如今我只是将她送走,却也算对得起她。她跟着我只会孤寂冷清,如今另有了人家,将来生儿育女日子只会过得更好。”

“那,那繁缨呢?”季泠想起了那晚将珊娘叫走的繁缨,“她的病若是好了,还能接回来吗?”

“挪出去的人就没有再挪回来的道理。”楚寔道。

所以如今楚寔身边却是一个侍妾都没有了。

季泠可没有为此感到高兴,若是他身边有女人伺候还好,如今却是要长住主屋了?除了这一层顾虑外,季泠更为楚寔的薄情而难受。珊娘且不提,她本就没多少宠,但繁缨可是为他生了一子一女的呢。

楚寔一看季泠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想法,“是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季泠没点头,却也没反驳,这就是默认了。

“繁缨聪慧,那日又卷在了这件事里,迟早会想明白的,所以留她不得。再且若不是她坏了心肠,连珊娘的这么点儿薄宠都忍受不了,也不会有这桩事儿。阿泠,人的心一旦走偏了再想拉回来就不容易了。留她在,对孩子也不会。等我续娶之后家里只怕就永无宁日了。”

季泠依旧不言,只当这是楚寔的狡辩。

“不信么?”楚寔道,“去年大哥儿学骑马险些被马踏了落得残疾,这里面动手的人查出来最后却绕到了她身上。所以我才会下定决心把她送出去的,要不是看在她是二哥生母的份上,也不会留她一条性命。”

这话说的是繁缨,可季泠听着却像是敲打自己了。苏夫人和楚寔都极其重视子嗣,这是警告她不能有任何坏心眼。

“不是在敲打你,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没你想的那么无情。”楚寔道。

季泠脸一红,忍不住道:“你怎么像是会读心一样?”

“你还想说我多智近妖是吧?”楚寔笑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难道不是么?”不知怎么的, 季泠在楚寔的眼神下就是不想退让,因为这人太欺负人了。

“好了,歇着吧。”楚寔一说完这话就看到季泠的脊柱明显僵直了一下,“过几日我们就得启程去湖广了, 你把东西收一下。”原本楚寔应该是去陕西的,可因为那场梦他突然改了主意,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楚寔细细思量后发现, 那梦还是有启示的。

季泠道:“好, 那大哥儿他们同我们一道走么?”

楚寔摇摇头,“我做为封疆大吏, 又即将要手握兵权,朝廷可不能放任我把妻子儿女都带走。大哥儿他们得留下。”

季泠叹了口气, 忽然想起,以前大老爷、二老爷外放做官, 也是不能带家眷的, 通常都是带个小妾伺候。

“那我要不要留下伺候娘,还有照顾孩子们?”季泠道。她想起苏夫人和章夫人当时可都是如此的。

楚寔笑了笑,“你不是怕相处久了要露马脚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净室去。

这的确是季泠的顾虑, 可是伺候公婆和照顾孩子却是身为人媳的本分, 所以她很是纠结。因为纠结季泠也就没留意脚下,她就那么自然地跟着楚寔走,他进了净室,她也就进了净室, 而且毫无自觉。

“可是我跟着你走,别人会不会说三道四呀?”季泠道。

“新入门就要守活寡,谁能不体谅?”楚寔解着腰带道。

“守活寡”却又臊红了季泠的脸,她嘀咕着守活寡还挺好呢。但当眼睛看着楚寔解开的腰带时,季泠才像是睡醒了一般一惊,猛地转过身去,“你……”

楚寔的笑声从季泠身后传来,“少夫人跟着我进来,我还以为是来给我擦澡的呢。”

季泠飞也似地逃了,等楚寔洗过澡出来,她脸上的红晕都还残留着粉色。

好在楚寔之后再没有什么过火的行径,也不说笑话了,但依旧问她要不要给她念佛经。

季泠忙地点头。楚寔的声音平和醇厚,那种醇厚就像是有油包裹一般,后者酥酪的浓厚,若是有意保持中正之音,让人陷入沉睡真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的。

早晨,季泠去给苏夫人请安时,果然听到了苏夫人的埋怨。“哎,这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原本指望你进门了能帮着料理一下,也不能总麻烦二房。还有家里的孩子,这教养和出门做客都需要做母亲的带着,大郎也真是的。”

苏夫人这话,虽然在埋怨儿子,但多少有嫌弃季泠给楚寔吹枕边风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她自己去跟楚寔说留下的事儿。

季泠哪里敢接腔啊。她那是自身心虚不敢留在这儿。

而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季泠刚才苏夫人院子里出来,就在路上遇到了周容。

“大嫂。”周容寒暄道,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不怪她对季泠不喜欢,实在她的脸跟以前的那位太像了,这让周容不自觉就想起那位。

虽说那位已经去了,然则去得离奇,又去得太快,她的心刚为季泠的死轻松没多久,就发现楚宿变了。

以前不说对她言听计从,那也是嘘寒问暖的。可如今天天在外头应酬,很外才回来不说,还带着酒气和脂粉气。她知道如今风气不好,他们应酬经常会叫清伶小官作陪,可以前楚宿都是不近身的,如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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