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寔点点头。
季泠吞吞吐吐地问道:“表哥,若是别人问起来,说为什么要翻修净室可怎么回答啊?”
楚寔被季泠给逗笑了,这种事儿连说谎都不会。“直说就行了,就说用起来不方便。”
“表哥!”季泠娇嗔道,还有一丝佯怒,这是她面对楚寔时甚少有的神情。
可什么叫美人?自然是尽态极妍,任何动作做起来,在她身上都比别人更动人,哪怕是动怒、骂人也有别样风情,何况季泠还是娇嗔。
“表哥,我是认真问的,家里其他人都没翻修房子,咱们这样翻修会不会不太好啊?”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是真的很不好。
楚寔也认真地看着季泠,居高临下的,“为什么我们翻修净室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季泠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若是想翻修哪里,只需要提出来便是了。也没人会过问和阻止。”楚寔伸手点了点季泠的额头,“你啊,就是想太多。”
季泠抬手揉了揉额心,脸上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神情,总觉得为了那种理由而翻修净室很奇怪。“表哥,你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才翻修净室的是吧?”季泠很是期盼地看着楚寔,仿佛他如果说不是,她就要哭似的。
楚寔无可奈何地道:“嗯,我就是嫌太旧了行不行?”
这个理由季泠就完全可以接受了。
“我去沐浴。”楚寔抬手拉了拉领口,似乎有些不舒服。
原本这时候季泠就该跟着楚寔走进净室去伺候他的,没个通房丫头,这事儿水晶她们也做不了。
可一想起昨晚的事儿,季泠就有些迟疑。
楚寔回头看了季泠一眼道:“进来吧,不会动你的。”
季泠被楚寔的“读心术”给闹得又是一阵脸红,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楚寔一边脱衣裳一边道:“昨儿膝盖疼了吧?”
不止膝盖,手肘也疼,实在是楚寔力道太大,季泠双手支撑根本承受不起他的力量,到后来只能挂在浴盆沿上,让她的手也受了伤。可尽管这样,季泠也不愿意在如此狭窄又湿润温暖的空间里跟楚寔讨论这个。
所以季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想着赶紧伺候完楚寔洗澡,然后赶紧出去。
楚寔焉能不明白季泠的意思,他却作恶地抬起手,手里里掬着一窝水,从季泠的领口里灌了进去。其实水没多少,但也足够湿润一片季泠夏日薄薄的前襟了。
“表哥!”季泠可是没想到楚寔还有这般恶劣的一面,不由得跳了开来,拉着前襟抖水。
楚寔站起身,伸出湿漉漉的手臂将季泠捞过来,“一起洗吧,节省时间。”
季泠被楚寔拦腰抱起,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怕摔下去,嘴上抱怨道:“表哥,你不是说……”
楚寔贴着季泠的耳背道:“今日换我给你擦澡,如何?”
季泠坐在浴盆里,浑身僵直得动也不敢动,可又觉得浑身发痒,很想躲开楚寔的手。
楚寔说擦澡还真是在擦澡,就是擦的地方很挑剔。“阿泠,都这么些日子了,你怎么还如此害羞?”
季泠心想,不是她害羞,而是楚寔实在太不害羞了。她微微抖着,带着哀求地对楚寔道:“表哥,做那事儿,不能就在床上么?”
“为什么要局限在床上?以前的人连床都没有,幕天席地,四处皆可。”楚寔的声音越说越低哑,还带着紧绷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射出箭来。
“那怎么可以?”季泠低呼,她有种预感,楚寔能说就能做,所以赶紧反驳。
“怎么不可以?人生在世,如意之事少,欢心之事也少,若是这等欢娱还要被束缚,那又有什么滋味儿?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楚寔的胸毫无缝隙地贴着季泠的背,手臂绕到前面替她擦洗。
季泠抖得都快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了,她左扭右摆地躲着,可浴盆的空间就那么小,躲也无处可躲,被欺负得狠了,于是乎心底也起了一点点叛逆,“那我又该怎么舒服啊?”她的意思是,楚寔倒是随着心意胡来了舒服了,可她却是不喜欢这般“放荡”呢。对的,在季泠心底,就是觉得这种行为太放荡了。
下一刻,季泠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半空中,楚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问道:“你没舒服?”
楚寔不是听不进人劝的人,也会日三省吾身,所以他也会自问最近对季泠是不是太急躁了些,沾着了就有些情不自禁,不像第一次、第二次那般有耐心磨她。
季泠真是欲哭无泪。她其实并没觉得楚寔有耐心是件好事儿,因为他会极大程度地逼出她的羞耻心,然后再逼着她自己去粉碎那股羞耻心。这种亲手砸碎自己心防的事儿很不好受,完全是颠覆她这近二十年来的所知所想。
然而楚寔很满意,他深深的觉得以前太操切了,他自问不是猪八戒那般囫囵吞枣的人,不想却在季泠身上暴殄天物了。
如今这般方才好。季泠尽管害羞,可她足够柔顺,柔顺得即便不愿意,可也只要他要求,她就会找着做。丝滑得像酥酪一样美味的肌肤,柔韧得似雪白面筋一般的腰肢,纤细而缠绵得如柳枝一般的手足,每一处给人的感受都是最完美的。
连昔日不过才露尖尖角的荷花,也渐渐似蒸笼里的寿桃一般,粉粉嫩嫩地涨了起来。
如斯美人,如斯尤物,真真是天生地造,床帐内的旖旎风情足以弥补她性子里所有的木讷,让人为之倾倒。
大汗淋漓后,楚寔为季泠清理了一下,才搂着她重新入睡。她的身体依然温凉,正好慰藉他的燥热。
“这样舒服了么?”楚寔为季泠拨了拨她汗湿的发丝。
季泠不敢说舒服,说了怕以后楚寔就又如今夜这般痴缠,可不说的话,他现在就八手八脚地想让她服气,季泠只能连连告饶地“嗯”了一声。
“喜欢么?”楚寔又问,嘴唇贴在季泠的耳根上吐气。
季泠的脚趾都痒得蜷缩成了一团,坚决地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楚寔知道不能再逼季泠了,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才行。她拨了拨季泠的头,让她在自己臂弯里睡得更舒服一点儿,“今日又去大厨房了?”
季泠的背立即一僵。
楚寔的手掌上下轻轻安抚她的脊柱,才让季泠放松了下来,“我就随便问问,你就那么喜欢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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