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光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 是梧桐几个告诉自己的,她听了之后,倒不是太意外, 宣平侯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有不少, 把水往齐国公府身上泼的主意估计就是宣平侯自己的主意。
“现在齐国公府和宣平侯府可是京中的笑话呢!”梧桐一边帮着薛夷光洗漱, 一边笑着道:“都说这两家是亲家变仇人, 估计这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的婚事是成不了了。”想想这个, 其实梧桐还是很开心的, 当初宣平侯和苏夷玉非要从自家郡主手中要到这场婚约, 结果还不是不成?
“这倒是不一定。”薛夷光摇了摇头, 道:“当年宣平侯废了这么多功夫维持这桩婚约, 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而且不只是宣平侯,苏夷玉也是如此,当年她可是看到了苏夷玉见到裴邵时眼中的狂热, 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这件事现在到底是怎么个说法?”薛夷光对两家的婚事不感兴趣, 但她就是想要知道这件事的进展是怎么样的。其实按照正常来说, 这诗是以苏夷玉的名头出的诗集, 再加上宣平侯府没有齐国公府势大,怎么着都应该是宣平侯府和苏夷玉来承担,但是宣平侯技高一筹,先发制人, 而齐国公府的回击也并不是十分有力, 如今正是双方拉锯的时候。
“还没个定论, 齐国公府的说是苏四姑娘抄袭, 他们世子不知情,宣平侯府的说法正好相反,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又互相没有证据,所以事情僵持地很,但双方也都承认诗集是抄袭的了。”梧桐一边给薛夷光擦干头发一边道,她们郡主从小就爱干净,出门回来必定是要沐浴的,而且头发也要洗,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她们只能尽快给郡主把头发擦干,免得回来受了风寒。
薛夷光任由梧桐给自己擦着头发,然后手中翻看着书本,这些准确来说算不上是书本,这些都是太子送来的历朝历代关于土地兼并之案的案例,让薛夷光学习的,她明天就要去太子府听朝臣议政了,薛夷光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准备着。
“不过,双方没有定论,那些被抄袭的人却是坐不住了,将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都告上了京兆府,让京兆府给他们主持公道。”梧桐说到这有些唏嘘,苏夷玉恐怕是第一个进京兆府尹的世家贵女了。
“不过这事说来也怪,京兆府平日里做事都慢慢吞吞,不敢得罪这不敢得罪那的,这次却十分雷厉风行,当日就将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带走了,不过苏四姑娘到底是侯府贵女,京兆府带去后是单独审判的,并未在人前露脸,据说审讯的也是几个嬷嬷,也算是保全了姑娘家的颜面,只是现在还没有出来。”梧桐感叹道,宣平侯府说是落魄,但到底还是侯府,京兆府还是不敢得罪,给苏夷玉留全了脸面。
薛夷光听到这事却本能地反应不对,这事看着没有问题,但是其中问题大了。先不说普通人学子怎么敢状告国公府和侯府,就说以京兆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原则,也不会受理这样的案子,这样日常的抄袭的事情其实在大魏并没有律法依据,只有考场上的作弊才有惩罚,但那也多是废除功名,并无其他惩戒。
所以京兆府尹会受理这样的小事,而且还派了嬷嬷过去专门将苏夷玉带走,不让苏夷玉出现在公堂上,看似是保全了侯府贵女的面子,但这中间有没有其他的猫腻又有谁知道!
能够让京兆府尹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半点不打折扣做事的人,除了龙椅上的景祐帝,也就只有太子了。想到太子已经知道了苏夷玉是重生的事情,薛夷光便清楚这件事是太子动了手脚,苏夷玉说是被带走审问诗集的事情,其实应当是被太子逼问重生之事了吧。
只是接下来,薛夷光不知道太子打算怎么对待苏夷玉,是打算严刑逼供,还是用其他什么方法,苏夷玉还能不能回到宣平侯府,这些薛夷光总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她也是和苏夷玉一样有马甲的人,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份害怕薛夷光无人可以诉说,她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现在她对太子还是有用的,太子也愿意栽培她,但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太子也会像对待苏夷玉一样对待她,那她……,只要这么一想,薛夷光就有了想要逃离京都,逃离太子的想法,但是她知道以太子的可怕,她恐怕逃不出。
薛夷光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薛夷光担忧,群里的大佬们也有些担心,纷纷给薛夷光出主意,首当其冲的是想要成为首富的巴清,“群主,你现在就应该努力经商,你想象等你成为首富,航海什么的都是小事,到时候咱们出趟海,找到你说得什么新大陆,咱们就在那里定居,绝对可以逃离太子了!”她可是听群主说了,做海上贸易的成为全世界首富都有可能,巴清觉得自己的首富梦宰向自己招手。
薛夷光认真思考起来,巴清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行的方法,但还是担心道:“可是万一我还没有攒够钱出海,太子就对我出手了呢?”
时间上确实是个问题,这让美好畅想的巴清沉默了。
但另一位大佬表示,这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