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薄擎缓慢的咽嘴里那口茶,一副为难到了极点的样子。
边木真一郎鞠躬的角度又深了几分,脑袋都要碰到地上了,“我再一次的请求阁下,希望您能给我的弟弟讨回一次公道。”
“我真的没办法保证一定替令弟讨回公道,但是我可以利用在沪的身份,跟洪帮做进一步的接触,调查此事。”段薄擎郑重道。
边木真一郎见他答应,直起腰,跪坐在他对面,“因为我的事,让你为难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亲自给段薄擎斟茶,显得十分的客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的亲人也在船上遇难,我也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段薄擎习惯性的把杯子里的茶喝完。
边木立刻帮他把茶续满,“洪帮那里你尽管去接触,我会跟手下人打招呼,让他们不要因为把你和洪帮看做是一起的。”
“您真是一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我会跟以洪帮的丁会计作为切入点,先跟洪帮的人搞好关系。”段薄擎低头饮茶,心想着正愁没机会和洪帮接触,这下找到借口了。
本来因为黑龙会和洪帮关系不好的原因,不想和黑龙会为敌的势力都是不敢和洪帮合作的。
和洪帮合作的不是头铁,就是不要命。
孔家刚刚在军事法庭受到过打击,最大最硬的一棵靠山摇摇欲坠,洪帮最近行事收敛了不少。
段薄擎也是因为不想招惹黑龙会,所以从来就没有结交过洪帮。
“丁会计?!就是儿子死在金大帅手里的那个丁会计吧,他死了儿子,好像很伤心啊。”边木真一郎提起这个,忍不住冷笑。
见段薄擎的茶喝完了,提了茶壶又去添茶。
段薄擎的手挡住了杯口,“不用再添了。”
“啊!听说段少帅有过去沙漠旅行的经验,喝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水一定会喝完,看来是真的。”边木一副进一步了解段薄擎的表情。
段薄擎略带歉意,道:“我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请便,请便。”边木抬手示意。
段薄擎起身出去,外头穿和服的小妞一路领着他去洗手间。
宁苍盈盈一笑,“我们少帅因为这个习惯,常常要跑厕所呢。”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怪癖,没什么好奇怪的,小姐的相貌真是倾国倾城啊,怎么穿着男人的军装?”边木从段薄擎进来,就注意到宁苍。
宁苍歪着脑袋注视了一会儿边木,眼神带着独有的深意,“我是一名军人,贵国的女孩子不也有从军的吧。”
“哦!你一定就是全国第一位女少尉,宁苍少尉吧。”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宁苍微微躬身,行了个欧式礼。
边木问她:“那您结婚了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吗?”
“宁苍的身体和寿命都是属于国家的。”宁苍淡淡道。
边木敬佩不已,“想不到宁少尉年纪轻轻,有这样远大的胸怀。”
木质的拉门被拉开,段薄擎一边用毛巾擦手。
一遍把瑞士手表戴在手腕上,走到位子上跪坐下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宁少尉在跟我聊她伟大的理想跟报复呢,我实在佩服,绝对的女中豪杰。”边木竖起大拇指。
两个人详细聊了一会儿,有可能给幕沪号上的人提供炸药的可能性。
幕沪号上虽然有严格的安保,可是检查安保的都是金军阀的人,所以让人带炸药上去的很有可能也是金军阀的人。
更有可能是有人在船途径的几个城市,把炸药运上去的,其中就包括了段薄擎的颖川。
不过在洽谈的过程中,边木对他表示了出了极度的信任。
说就算炸药是在颖川上岸的,也绝对不会是段薄擎安排的,他肯定对什么都不知情。
二人相聊甚欢,边木还请他下来吃饭。
说是从天津卫运过来的生鱼片,还有本国带来的清酒,请他务必要赏脸。
段薄擎连忙拒绝,道:“吃不惯生食,一吃就拉肚子呢。”
“那真是太可惜了,没有比生鱼片和寿司更美味的东西。”边木一脸惋惜,请人送段薄擎离开。
送段薄擎离开的皆是佩刀的日本武士,手里还持着枪。
眼神对段薄擎也不是很友好,虎视眈眈的。
段薄擎一伸手,他们就立刻一凛。
搞得段薄擎禁不住冷笑出来,伸出的手顺势摸了摸鼻子,“不知不觉,都聊了一上午了,下午有什么行程吗?宁苍。”
“有的,十一中央军的吴少将跟您有约呢,您忘了吗?”宁苍拿出笔记本,翻阅上面的行程。
段薄擎一脸头疼的扶额,“他可是记仇的人,一会儿你提前两个十字路口停车,可别让他看到你。”
“是孔老爷要杀他,我当时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刽子手。”宁苍委屈极了。
段薄擎挑眉,上车选择驾驶座开车,“吴大公子可是为这件事发誓一辈子不去金陵,你还是别招惹他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