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一大早,柳蕴之便拉着俞烟去看了郎中。眼前这一对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让郎中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搭上俞烟的手腕把脉。
笑容渐渐绽得更开,捋了一把自己的长须,郎中对面露焦急的柳蕴之说:“夫人便是有喜了。”郎中这一辈子不知说了多少次这句话,每次都含着祝福,将这个好消息带给每一个家庭。
即使昨晚已经听起俞烟说过,但此刻听到郎中的话,柳蕴之还是激动得差点失语,握着俞烟肩膀的手收紧了一些,面上淡定冷静向郎中道谢,又接着问怀了身孕需要注意些什么,抓了好多补药后才和一脸通红的俞烟出了医馆。
“尽快将这消息告诉我哥吧。”俞烟的手指动了动,手被他握得紧紧还沁出了不少汗,稍有些想要挣脱开的念头,便又被他握紧。
“我回去写信。让他带上小翠一起来,我若是有公务,你一个人在宅子里我不大放心。”柳蕴之答应道。
“好。”
俞烟当然想他们想得紧,这些天在京城里虽然自在但是没有认识的人,她总觉得无聊,柳蕴之又公事繁忙,大多时候她都不敢去叨扰。也不会在他面前晃悠,怕他分心觉得冷落她,便匆匆撇下公务来与她解闷。
哥哥和小翠若是来了,柳宅定会都热闹起来
这厢,祁夏瑶已经打听到柳蕴之是今年的科举状元,正哀求着父亲和兄长想要嫁与他的事。
祁意远被这妹妹缠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却也在心中认真考虑起这门亲事。柳蕴之是科举状元,要是真能与他搭上亲戚,那祁家必是如虎添翼,大家都要忌惮他三分。
“我去探探他的口风,但我听闻他已经娶妻了。”祁意远低声道。
“娶妻了?那不可!不做正妻,夏瑶必不能嫁过去。”祁父大声地拒绝。
“做妾也行的。”祁夏瑶不管不顾地说道,双眸闪着光,似已经想象到二人成亲时的光景。
祁意远安抚着自己的父母亲:“她都愿意,我们也不必阻挠,若她能幸福,做个妾其实并无什么。”
俞弘义在俞寨收到了柳蕴之亲自写的信,便火急火燎地去找人念给他听。这回下山,先生看到是他要来念信,并没立刻躲进屋里了,脸上甚至连恐惧都没有。
近日村民都知晓了俞弘义给他们的好处,便渐渐地不再排斥。这先生年纪大,对人性看得更加通透。俞弘义长得虽粗枝大叶,身材魁梧,从前他不敢细看,如今仔细看,才发现他一脸正气,绝不是传闻中杀气骇人的模样。
老先生传达了俞烟怀有身孕,柳蕴之邀他和小翠一同前往京城的消息。俞弘义这几日因酗酒过度而显得疲劳乏顿的脸登时便精神了起来,他笑开颜,明晃晃的牙齿看得老先生有些眼花,又指着信问:“她怀孕了?”
“信上所言即是怀孕了。”老先生重复一遍。
“多谢老先生!”俞弘义快速起身,从袋中掏出钱来,又多添了一锭银子,“老先生多去买几件衣服过冬吧。”
说罢,便拿过那信纸,叠了三叠,
νipyzw.(vipyzw.)放进腰兜中,迈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