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你懂什么？”柳安雪戳了戳柳尧的脑袋，“乖乖回去睡觉！”

“切！”柳尧嗤之以鼻地冲着柳安雪撇撇嘴巴，要他来看，真正不懂的是他们大人吧？明明两个人彼此挂念着对方，还是很相爱的，非要死鸭子上架就剩嘴硬了！还不承认！

“你！”柳安雪刚准备抓住柳尧大他的屁屁，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并“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太吓人了，幸亏他跑得快，不然他就要遭打了！

柳安雪锁好了门，关了客厅的灯，刚进卧室门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看看显示屏，张译的名字随着灯光一闪一闪，她按下接听键，“喂。”

“我回去了，刚进门。”

“哦。”柳安雪关上了房门，开了灯，光亮的室内和窗外漆黑的夜晚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你在干嘛？”

她走到窗前，“我刚收拾好，准备要睡觉了。”

“现在就睡？”

“嗯。”柳安雪刚准备说些什么，看到楼下一个人影孑然孤寂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那睡吧，不聊了，手机辐射太大！”

“好。”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回到窗前。

暗黄色的灯光在马路上照出一个渐变的大圈来，人影靠着灯柱站在圆圈的最中心，面对着楼不知道要干什么，忽然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来，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着夹上烟放进嘴巴，左手拿着打火机点火，他勾着身体，低着头，一会儿一团紫色的明亮的火焰便从他手上升起，烟头被点燃，在火机火焰的光亮下，她看到烟雾缭绕，他左手将烟盒和火机装了起来，换了手夹上烟，右手揣进裤兜，伸直了腰身，将整个身体都靠着后面的支撑物，仰起头，朝着上方的光束吐出一缕烟，扩散扩散，消失……

他上扬的面颊，长而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坚硬的轮廓都被笼罩了一层微微的光，这个熟悉的侧脸，正是东方翌的。

东方翌心情烦躁地使劲吐了口烟，又狠狠地吸了两口，还没有一分钟，一支烟就被他抽完了，他转身在旁边的垃圾箱上灭了烟。

看着柳安雪公寓的窗户，客厅的灯已经熄了，再看向她卧室，忽然一个人影闪过，他再准备仔细看的时候，空空的窗户除了光还是光。

柳安雪靠在墙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差一点就被他发现自己站在窗户前偷看他。

过了一会儿，她朝着窗户边靠了靠，偷偷瞄了一眼，人已经不见了。她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窗口，东方翌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走了，忽然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鼻子酸了酸，拉上窗帘。

张译一早来接她的时候柳安雪正在洗手间拿冰袋敷眼睛，两个熊猫眼肿的特别明显，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张译解释自己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