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几张牌桌上的女人又有了新的人生启迪。
“陆教授和太太怎么像是吵架了?”
“胡说,陆教授和陆太太怎么会吵架,他们是在互相学习。”
“陆教授走的时候带走了那本书。”
“可怜见的,这两口子晚上睡觉都是在讨论知识。”
“那他们啥时候整事儿呢。”
“教授从不整事儿。”
“那他们怎么生娃?”
“种出来啊!”
第11章郝漂亮
好在陆行州此时没有听见妇女同志们真情的赞叹。
他拿着砖头一样厚重的手册决定离开,走出文化站,路上的灯光已经相继灭了,他的步子走得并不慢,只是没有灯光,剩下头顶一点儿零星的月色,影子难免越走越长。
沈妤此时已经洗完澡从后院里出来,脸上还蒙着水汽,皎洁皮肤,一双半月似的眼。
她身上穿的,是姚之平母亲箱子里唯一一件绸缎小棉袍,花色有些老旧了,看着却很喜庆。
秋衣的领子从棉袍里窜出来,包裹住细长的脖子,只遮了一半,另一半还在灯光下裸/露着,映衬出发丝上滚动的水滴,白得刺眼。
陆行州将书放在身后,低头跨步继续往前走。
沈妤开口喊住他的名字,乍一听,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细小的手指拉扯住棉袍的衣角,眼神透露着一些小心翼翼:“我半路摔了跤,手肘磕破挺大一个口子,这得怪你,你不能和我说那样的话,我听不得,你知道的。”
“好。”陆行州并不擅长安抚女人的情绪,所以此刻,他索性也就只说了这一个字。
沈妤得到他的回答,突然变得高兴起来,仿佛刚才文化站里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她抬起头,眼里开始有些格外的期许:“我身上穿的是赵阿姨的衣服,姚之平说我个子小,穿起来头有些大,我觉得他其实眼神不好,陆行州,你说我的头大吗?”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语气有如一个撒娇的孩子,就连“陆行州”这简单的三个字都透着股格外的亲密劲儿。
陆行州低垂着眼睛,往后退开半步,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
他的嗅觉在夜晚总是十分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