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皱眉表达自己的疑惑:“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她们的想法。”

林又夕回他:“我不是女人,可我没少睡过女人。”

陆行州没法反驳。

他只是突然有些无法将眼前的林又夕和那个喜欢沈黎母亲的男人重合起来。

说到底,陆行州理性的太过于纯情。

林又夕见陆行州不说话,忍不住又开始倾诉自己的真心:“陆老师,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自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个儿最高,身形最挺拔,整个队伍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以前学校里女老师最爱看食堂里的那几个兵痞子,现在你来了,他们比不上。其实谁都比不上,你气质不一样,你站在哪里,那里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陆行州如果没有见识过林又夕对于女人的钟情,他或许会觉得他爱上了自己。

在这样煽情的时刻,他没法告诉眼前这人,他早上会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仅仅是因为他迟了到。

陆行州作息稳定,虽然也早起,但却没有踩着黑灯上班的习惯。

久居美国多年的他很久没有接触国内的消息,所以他不知道这些小学的孩子已经生活得如此困苦,早上天还未亮,就需整整齐齐站在操场上,灰压压一片校服暗淡颜色,一众高低参差的人头往外排去,个个颈上都有一张洗心革面的脸,带着为祖国之崛起而失眠的坚毅。

陆行州低头看着从指尖落下去的烟灰。

嗓子里有些细微的躁热,偏过头,声音沙哑地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林老师咳嗽一声,轻声回答他:“我也是被逼无奈。今天下了早会,高年级那几个未婚的女老师堵着我的门,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我说我没有,她们不相信。你知道的,现在女人心眼儿特别多,她们这是想让我作为先头部队打入你军,以后好从我身上剥皮。”

陆行州见林又夕说话的态度轻快,没有半点忧虑,索性也没有留情:“我来做代课老师,为期两个月,不需要和人有任何交集。我的电话不给外人。”

林又夕点头回答:“你放心,自从我说过你是陆老师的哥哥,她们就自觉的散了。”

陆行州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不禁皱着眉头问:“怎么,陆萌吃人?”

林又夕两眼一黑,忍不住靠过去轻声说明:“不不不,她们只是知道陆老师的姑姑是学校大股东,不敢再来招惹你。爱情这东西说到底不如饭碗值钱,何况陆老师你虽然长得好,但实在不像个活物,其实更适合远观意淫,一旦被人拥有就会失去本身的仙气,眼看着成为众多油腻中年男性之一。”

陆行州将烟蒂按在水泥台上,似乎抓住了话语中的关键,面色平静地问:“我看着不像个活物?”

林又夕自知祸从口出,灵光一闪,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这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说法,你刚从国外回来,还接触不到祖国人民的精神世界,现在国内的小姑娘夸人都这样含蓄。大体的意思是说你活得像书里的人物,要说有哪个女人能站在你身边,那都根本没人敢想。真的,像您这样的人物,就该孤独终老。”

他话说得十分笃定。

陆行州却全然没有当成是表扬。

他虽然如林又夕所说,正闷头走在孤独终老的路上,但他其实并不乐于让每个人都发现这一点。

男人们生来总有些掩耳盗铃的习性。

你和他心平气和、虚与委蛇,他总能伪装出三分谦逊,可如果你揭穿了他,那他一定是要操/你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