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劭拧着眉头纠正道:“什么高级皮,这叫vip,箐箐当年在扬溪地的时候学过一些西洋文的。”
蒋光臻咧着嘴笑着凑近了宿劭,“话说,你知道这赵蔓箐的底细没有?咱们那么多年也不是没去过姨母姨丈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多了个表小姐的存在?“
宿劭斜睨着他,“她什么底细用不着咱们管,只用知道她是真心实意为了你我好,对朋友对亲人都好,就够了!”
宿劭何尝没偷偷的打听过赵蔓箐的底细,可扬溪地姓赵的人家就多到烂大街,而叫赵蔓箐的女儿家,就压根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是好好的呆在扬溪地呢,宿劭也问过宿逊,只是他这个大哥,当年跟他说的话,就是他今天跟蒋光臻说的原话。
蒋光臻顿了顿,也斜着宿劭,慢慢挑着一只眉梢,轻轻哼了一声,摊着手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呢嘛?你这么多年的心思,别告诉我是我眼瞎了看错了啊!”
宿劭愣头愣脑的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毕竟长大了,对于男女之事听的、看的,也不少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心思的懵懂少年了,这会儿听蒋光臻如此说,虽然脸皮依旧薄的红晕了起来,可口气却是坚定的道:“我的心思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多事儿!你只要记着,箐箐是你小姨子,你这个做姐夫的不能欺负她!”
蒋光臻捂着心口窝佯装受伤道:“我哪儿敢欺负她啊?我要是敢欺负她,你嫂子就敢削了我。”
宿劭乐了起来,当年蒋光臻被王子变青蛙感动了,硬着头皮,不顾规矩的跟皇上请求要娶郑芸菲这个相府庶女为正妃。
相府虽说地位算显赫,可让一个五官端正、没有疾病、没有残疾、没有任何克妻克子命格的正牌皇子娶个庶出女儿,还是多少有些乱规矩的,可谁知道皇上还没答应,皇后娘娘却在旁边抹起了眼泪,泪汪汪的也跟着求皇上同意蒋光臻的请求,皇上面无表情的只说了一句:“你记着,这是你自个儿跪在地上巴巴的要娶了人家,到时候可不能又嫌弃人家的出身。”
这句话在蒋光臻和郑芸菲婚后进宫认亲的时候,皇上原封不动的当着众人的面儿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让郑芸菲的底气更硬了一些,毕竟有公公爹的认可,这对当人家儿媳妇的人来说,是最撑底气的事儿了。
送了蒋光臻回了昶王府,宿劭打马往府方向走了几步,就顿住了步子,他想箐箐了,虽说两人一直保持书信的联系,可毕竟四年没有见过面了,箐箐现在长什么样了?会不会是像她小时候说的那样长残了?说话是不是还是那么软糯的好听?箐箐有一管好嗓子,就是发脾气生气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是好听的。
“爷,您这是?”川南疑惑的看着宿劭牵着马绳钉在原地了好久,才疑惑的开口问道。
川南是平安娶妻之后新提上来的小厮,精兵器,腿脚也练的到家,重点是比平安聪明灵巧,宿劭对他很是满意。
宿劭有些局促,看着川南道:“走,去相府。”
川南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提马往城西奔去的宿劭,爷刚刚说了什么?去相府?这么晚了要去相府?
第七十一章 隔墙
赵蔓箐整理好了给昶王和昶王妃的折中方案,抬手揉了揉眉心,唉,这夫妻俩意见不合可真是个要人命的事儿。还有自己的茶山,得尽快让丁三再去一趟扬溪地,丁二……最好是丁二也能过去,丁二比丁三老成稳重,心思也要细致一些,可是人家结婚了,再让他出远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唉,想想真是头疼。
赵蔓箐越想越是感觉自己身边的小厮还是太少了,还是当初林夫人说得对,女子出门不易,更不好的去抛头露面自己出面谈生意,身边还是多几个忠心的小厮靠谱一些,唉,现如今真的要用人了,才发现自己太缺乏高瞻远瞩了。
要不让丁二再去找几个小厮?可是外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越想脑子里越是混乱,赵蔓箐闭了闭眼,唉,自己这又是心急了。
站起身来,去衣架拿了件薄披肩披上,赵蔓箐走出了西厢房,站在廊下看着被灯笼映的发着红光的芭蕉树,这芭蕉树长得真是好,怪不得丰国一些诗人要把芭蕉称呼为扇仙,尤其是这不分枝的形态,更像是青春的枝桠依附着健壮的家长,待到入了夏,丛叶中抽出大大的淡黄色的花朵,与浅绿色的大片大片的椭圆叶子背面的粉白色相映成趣,怨不得古人形容芭蕉要说“扶疏似树,质则非木,高舒垂荫”,这对芭蕉形、姿、质的形容,真是恰到好处。
自己这院子,屋前有银杏,后院有芭蕉,放在现代,那就是绿化到完美的附带院子的城中心别墅了。
宿劭跃上墙头,猫着身子刚刚蹲稳当儿,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静静地站在廊下的赵蔓箐,她变了,个子抽高了好多,不再是原先那个只到自己腰上的小矮豆了,头发也长长了许多,以前箐箐跟自己说想要剪头发,被自己严肃的拒绝了,貌似她很乖地听了自己的话,宿劭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箐箐看似鬼头,其实还是挺在乎自己的意见的嘛。
箐箐长大了,也美了,披着件粉白色的披肩,上面绣着精致的蝶舞花,箐箐就该穿这种精细的衣服,这蝶舞花的披肩随着微风轻轻的拂动,似是要从衣服上飞起来一般,花朵的叶片,也随风起舞,迎着月光似是鲜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