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芸菲自从嫁人后这么多年走过来,她给赵蔓箐的直观感觉。
赵蔓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听到郑芸菲的话,倒抽了一口气儿,刚吃到嘴里的松子几乎就要呛进了喉咙里。
“先喝口水,你看你,用得着这么吃惊嘛?”郑芸菲笑着数落着赵蔓箐,吩咐侍女再给她倒一杯热茶,。
“菲……王妃,这不合适,我不行,真不行!”赵蔓箐赶紧接过杯子喝了好几口的茶,才把那颗松子给吞了下去,又咳了好几声儿,这才勉强开口推拒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啊,就属你最合适了!”郑云芸笑呵呵的在旁边一边磕着松子,一边看着赵蔓箐怂恿着。
赵蔓箐塌着肩膀,嘟着嘴瞅着一副看热闹一般的郑云芸,郑芸菲笑着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继续道:“箐箐你就不要拒绝了,你也知道,自从你姐夫被封了昶王,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开支都多了不少……”
郑芸菲叹了口气,赵蔓箐看着她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郑芸菲笑了起来,“你看你,还是老样子,跟我还一副谨慎的模样?”
“王妃,我不是,唉,不是,我跟您肯定不会谨慎到哪儿去的,只是,这事儿确实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怕万一没做好,那可怎么办啊?”赵蔓箐无奈的摊了摊手,“再说,万一被人发现这铺面背后是您,会不会被人诟病,咱们王府之人与民争利啊?”
郑云芸听赵蔓箐这么说,也放下了手里的松子,看着郑芸菲道:“姐姐,箐箐说的是,如今姐夫和大皇子之间,可真的就是只有表面平静了,万一一个不谨慎,再让大皇子捏了把柄可就是大事儿了!”
郑芸菲眨了眨眼,“我说……嗨,我就说你不答应肯定是有别的想法,原来原因在这儿啊。”
见赵蔓箐和郑云芸一齐猛点头,郑芸菲才笑着摇头道:“这你就多虑了,开铺子这事儿,是我想了很久的,也跟你们姐夫商量过了,虽说历代皇子皇孙们,都是只有庄子从不开铺面,可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一再而三的减免税负,再加上丰国纳归扬溪地,溪王归顺之后,这扬溪地又是五年免赋,皇子们原本应该每人有的三处庄子现在全部都是只分了一处,大哥因着皇后娘娘的缘故,比我们这些府上要宽裕很多,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我想开铺子让你管着这事儿,也是你姐夫请了皇上的同意,这才让我来跟请你帮这个忙的。”
郑云芸听见郑芸菲的解释,兴奋的扭头看着赵蔓箐,笑着道:“箐箐,皇上都同意了,这事儿你就答应吧,让你姐姐我出嫁前也能有个自己的营生,好多攒点嫁妆啊。”
赵蔓箐弯着嘴角笑了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能再拒绝嘛?
“既然王妃和芸芸姐姐信任妹妹,那我就尽力行事了,只是如果不尽如人意,姐姐们可莫要怪罪于我啊。”
“不怪罪不怪罪,你只要尽心,就没有不成的。”郑芸菲笑着点着头。
从昶王府回到蕉晴院,紫墨和绿藤伺候着赵蔓箐沐浴更了衣,又扶着她坐到了西厢房窗边的贵妃榻上,绿藤靠在身后替她绞着头发,紫墨则站在一旁给她点了清心香。
“表小姐,大小姐怎么又提了让你管铺子这事儿?”绿藤边绞着头发边不解的问道。
“唉……”赵蔓箐叹了口气,精神蔫蔫巴巴的。
紫墨点燃了香炉,盖好了盖子,回身笑着指责绿藤道:“以后不要再叫她大小姐了,女儿家出嫁都叫‘归家’,不能到了咱们嘴里还是那么没规矩,知道嘛?”
“嗯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叫错的!要知道今儿个我就跟着去了,还能帮表小姐说说话。”绿藤点着头认错,看着赵蔓箐愁眉苦脸的表情又补充道。
“谁去也没用!”赵蔓箐摆了摆手,让绿藤不用再绞了,只用帕子抱住头发就行,又招呼紫墨坐了过来,才接着道:“昶王妃这会儿也是难为,她是王府的主母,咱们府上当初又是严格按照规矩给了陪嫁,虽说皇上赐了不少好东西,可毕竟是御赐的,只有‘好看’这一点儿的用处,其他的屁事儿都不管用!唉……就算是伯娘偷偷给了她五百两压箱底,王姨娘也塞了银票子给她,可对于王府来说,几百两的银子能管什么用?还有那个昶王姐夫,哪里能抹的下面子动用媳妇的嫁妆银子?这开典当铺子的事儿,说不定就是昶王的主意!”
“表小姐也莫要多想,说不定这开铺子还是好事儿呢。”紫墨笑呵呵的从身旁的高几上倒了杯红枣桂圆茶递给赵蔓箐,宽慰道。
绿藤赶紧跟着点头,“就是就是,紫墨姐姐说的是,说不定真是好事儿呢。”
赵蔓箐嘟着嘴,又哀叹了一声儿,“好事儿?好什么好?这管好了,我也就是个好管事儿,若是管不好呢?先不说姐妹之间的情分,就说这生意,从来都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不然一个弄不好,这情分可就随着银子都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