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开,这才有机会去看他新剪的头,是比之前更短的寸头,贴着头皮。
丁霎拿起她的手往自己头上摸,刺刺的,整个人多了些难言的张力。
喉结是凸出的,在高昂的脖颈间,配着青筋往上延伸的脸,轮廓分明。
在暗处的阴影里多了些味道,高挺的眉骨下是狭长的眼,轻轻一瞥便是惊心动魄的凝视和邪戾。
丁霎悄无声息的转变着比初见更加游刃有余,春眠看愣了,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风里发丝凌乱,抱着丁霎的腰,仰着头。
卿卿我我好半晌才分开,春眠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去看了眼丁霎,张开嘴说了声对不起。
丁霎笑了,站在树下歪着头看她。
“道歉要有诚意啊朋友。”
春眠又小跑着去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人脸上嘴了口,捂着赤红的脸平复着呼吸跑进了楼道。
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在下面心跳慢了半拍,迟缓错愕许久。
他晃过神来,脸上还挂着些余温般滚烫,被逗乐了,转过身往外走。
丁霎身形颀长,裹着黑色的风衣,整个人都凛冽了几分,校道上没什么人,灯也熄了大半
只有天上还挂着网,拦着几颗星星,像投进湖泊里的石子,涟漪小月亮也够不着。
接近十二月份了,天转冷,树叶掉的差不多了,半零不落的黄叶还有几片挂在枝哑上。
往暗处走,身影越来越淡,然后消失在寂静中。
这头春眠回了宿舍,和叁个人面面相觑互相对望着。
一顿数落春眠好好的受着,兵荒马乱的被闹了许久,这件事才算结束。
……
高田兴的课快完了,考试前分了个组,春眠选了诗歌的方向。
这次属于盲选,能凑在一起就算组好队。
最后公布的时候春眠恰好和丁霎分到了一组。
高田兴这次要求不高,布置了一个实践作业,过了期末考试不过也算及格,唯一麻烦点的就是要查很多资料。
诗歌只有他们两个人选,周言眼睛骨折了一样,挤眉弄眼的看得人想笑。
丁霎照例坐在最边角的地方,离人群很远,春眠回过头去看他。
男生手撑着头,歪歪斜斜的,动作有些懒散。对上春眠的眼睛,涣散的目光才对焦上,看着她扬了扬嘴角。
春眠眼睛弯弯的,回过头,放在课本上的指尖蜷缩着。
她没在人前和丁霎说过话,所有人都没办法将她们联系在一起,春眠永远是沉默寡言的低着头在自己的世界里。
丁霎也不点破,两个人在一起一段时间了,还是隔着层莫名其妙的边界,不远不近的。
图书馆离宿舍楼有些远,丁霎在二楼等春眠,他今天没去排练,胖子谈了个女朋友最近无心排练,乐队也没演出空了下来。
春眠往楼道里走,拐角处最偏僻的地方是卫生间,一般没什么人。
底楼破旧,设施也不太能行,往楼上反而好很多,所以一般只有楼上的卫生间才用的上。
春眠走到拐角处,被一双手往里拖,整个人都跌进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