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亨放心,这三件事情,本部和卢公公一力应下了,南京守城的一切事务便拜托丽亨你了,还有何要求,本部便一口答应下来了,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从今日开始,你便是南京守备总管,本部和卢公公皆是你麾下普通一卒!”
阎应元连忙拜谢,“阁部、卢公公,末将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两位成全!”
“丽亨但讲无妨!”
“末将在江阴担任典史多年,深知当地百姓民风淳朴但却忠勇彪悍,末将在江阴有不少同僚、亲友,末将临来之前,除了带领本部的两千兵马之外,便是派人前往江阴送去书信,请当地义勇前来南京协助守城,其中江阴现任典史陈明遇与末将是生死之交,其人文武双全,有胆有谋,末将恳请两位同意江阴父老入城守卫!”
……
两天了,清军主力被堵在明军的潜山防线已经足足有两天的时间了,却是寸步难行。潜山山势纵横,清军的火炮笨重难以运抵潜山城寨之下,仅有的一些子母炮等轻型火炮,面对地势高绝的防线却是无能为力,因此这些天以来,清军只能依靠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不断向潜山防线发起攻击。
这些天以来,北方大雪弥漫,南直隶的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连绵细密的冬雨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山路湿滑难行、泥泞不堪。吴三桂绿营军中前明留下来的各种火器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依靠人力向前进攻,两天的时间,只拿下了两个小的不像话的堡寨。
吴三桂的军帐安置在潜山脚下的一个村落中,今天的雨势总算小了一些,一大早,吴三桂便催促着顺军的降将王进才、马进忠、张先壁等部再度向潜山发动攻击。
不到一个时辰,王进才的兵马便首先败退下来,吴三桂当时便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便命令亲兵将其抓起来砍了脑袋,首级挂在辕门的旗杆上。
半个时辰之后,马进忠、张先壁退却下来,却是直入中军,“王爷,为何杀了王进才!”两个人悲愤莫名。
自从投靠清军以来,只给了众将一个空空的官位,补给军械等物都是被吴三桂克扣了不少,但干的却是攻城拔寨的苦差事。像是这次进攻潜山,吴三桂的嫡系部队和清军八旗部队到现在还未动员一兵一卒,就是督促着原先顺军投降的各部兵马不要命的向前攻击。原先带出来的十万顺军降卒,仅在潜山一线,便折损了一万有余。
如今,王进才更是被砍了首级,这怎能不让其余的众将不兔死狐悲。
面对众人的质问,吴三桂却是冷冷一笑,“为何?镇守潜山的是什么人,你们心知肚明。他罗汝才早先在流寇中便薄有虚名,听闻与流寇阁部将领私交匪浅,你们这些人面对小小的潜山,两天时间寸功未立,莫不是私下里与罗汝才有了勾结,想要再度反我大清吗?”
马进忠和张先壁却是百口莫辩。当初在流寇军中,罗汝才的确是与众将交厚,但自从他离开顺军,众人和他便再也没有了交集。当年,罗汝才还是流寇的时候,是有了名的不吃眼前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想不到投奔郑芝龙之后,竟然变成了现在这种死缠烂打的模样。
吴三桂阴冷的眼神扫过两人的面颊,让两个人不寒而栗。“你们给我挺清楚,大清可不是前明,前明对你们网开一面,只要不反,一切都好说。可大清却是完全不一样,大清以军功评定,实打实的功劳才是立身之本,要是只吃粮不出力,那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一旁的方光琛笑笑,上来解劝道:“两位将军也不必担忧,王进才是咎由自取,上山之后,便是有意隐藏了自己麾下兵马的主力,找一些流民前边冲锋,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你们说说看,这样的人,不杀他何以整军纪、立军威!”
“王爷赏罚分明,两位将军在前方用命王爷是一清二楚,潜山是通往安庆和南京的必经之路,此战意义非同寻常,接下来两位将军还需要毒刺人马再度进攻,我大军才可以长驱直入啊!”
马进忠和张先壁无奈,只得悻悻告辞。
方光琛走到吴三桂的身边,“王爷,这战事有些不对劲啊!罗汝才是何等样的人,怎么会为郑芝龙死心塌地的卖命?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吴三桂摇摇头,“本王担心的倒不是这个,现如今,局势纷乱,本王也是有些迷惑了。满清压制消息,但本王却是知道,朱平安已经占据了关外之地了,赫图阿拉、盛京已经尽皆失陷了!咱们这一次挥师东进,究竟要何去何从,还有先生指点迷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