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朱平安件朱慈烺并没有发话,只能直接问道:“不知永王、定王殿下,长公主和昭仁公主两位殿下目下身在何处,下管这便派人前去延请,咱们也好尽快出发,免得迟则生变!”
朱慈烺闻言,看看朱平安,“父皇将皇弟、皇妹托付于本宫,本宫自有安排,城外贼军势大,聚在一处,万一被贼军合围,如何能逃出生天,那岂不是我皇室血脉便要被一网成擒了吗?”
朱平安一愣,却是没想到朱慈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中的用意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一点,却是让整个心头都凉了一片。
“永王那里,本宫都已经安排了专人前去保护,他将秘密出城,沿途南下,与咱们在南京会和,你这便派人去接两位皇妹和定王便是,其他的不用你来安排!”
“这……?”
看到朱平安有些犹豫,太子的讲师李士淳冷哼一声,“朱平安,太子有命,你敢不遵从吗?这可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分散前往南京,才容易扰乱贼军的视线,你连这一点都不能明白吗?”
太子朱慈烺这一番安排,已经让在场的众人心中雪亮。永王朱慈炤是田贵妃所出,早前宫里便传出,田贵妃可是在崇祯面前没少下功夫,所想便是以自己的儿子永王顶替朱慈烺的储君之位。也幸好崇祯这这件事情上并不糊涂,这才避免了再度重蹈当年泰昌帝和福王之间的覆辙。太子朱慈烺这么做,是要将永王排除在自己的核心层之外,说的不好听一点,便是要借刀杀人。免得有些暗藏了心思或者和田贵妃一党眉来眼去的人生出别样的心思。
朱平安无奈,只得答应下来,一旁的曹无伤早已经等的心急如焚,因此,一看朱平安点头,立刻边带着宫里的宦官赶往朱媺娖的坤兴宫。
朱平安等人簇拥着朱慈烺一行人前往承天门,与部众会和,此时,巩永固也已经带着自己的儿女家小以及一众家丁赶到承天门会和。定王朱慈炯也来到与兄长朱慈烺相见,但出人预料的,周奎却是没有按照之前和朱平安的约定来到承天门见面,甚至连一个前来报信的家人都没有。
等了半个时辰,周奎却是丝毫没有消息,倒是京师各处城门相继失手的消息不断传来,曹无伤等人进入内宫也是一去不见踪影,这让朱平安焦急万分。贺人龙所部最先入城,如今一定是向着皇城的方向猛攻过来,李自成的大军此时也应该已经开始入城,如果一旦这两支大军突破城内本就薄弱的方向,来到皇城附近,那自己这几千人顿时就将陷入重围之中了。
朱慈烺却是恼怒异常,接连催促了朱平安几次,却见朱平安所部没有任何的动静,顿时大怒,“朱平安,为何还不开拔?难道你想让本宫落入贼人之手吗?”
没办法,朱平安值得派遣沈恪前去接应曹无伤等人,命他见到曹无伤之后,立刻出城,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线和大军会和,或者干脆直接前往天津登船。
沈恪答应一声,带了几名属下,找了两个宦官带路,一路直奔坤兴宫。而朱平安等人则缓缓开拔,准备出城。
沈恪一路疾行,好不容易找到了坤兴宫,却是没有见到长公主朱媺娖,就连曹无伤也是不见踪迹,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朱媺娖得知朱慈烺并没有安排永王随山东军一起出城,立刻发了脾气,当即便带人前往永王的住处,说什么也要带着他们一起去山东。曹无伤自然是随行保护,不敢轻离左右。
沈恪顿时一头黑线,叫苦不迭,说什么也没想到到了此时,竟然又生出如此的变故,不过也没办法,只能派人先给朱平安送信,而他自己则立刻赶往永王的寝宫。
而此时的永王寝宫中,却是混乱异常。长公主朱媺娖先找到了自己的幼妹昭仁公主,此时昭仁公主不过才六岁,大乱之下,自然是哭闹不止,邢沅无法劝止,只能将其抱在怀中,跟着朱媺娖和曹无伤一起风风火火的赶到永王的寝宫中。
朱媺娖的心中憋闷异常,早先得知要去山东的兴奋早已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家国即将走向灭亡的悲伤和压抑。见到曹无伤时的欣喜此时已经化为乌有,从曹无伤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皇兄朱慈烺竟是没有打算带上永王朱慈炤和灵王朱慈焕,这让朱媺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好好的兄弟为何成了现在的模样,父母要死守京师,兄长却又为何如此的冷血残酷?
七岁的永王朱慈炤和五岁的灵王朱慈焕一见到长姐朱媺娖,立刻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哭喊着飞奔到朱媺娖的怀中。让朱媺娖心如刀割。
“快,快跟着我走!”朱媺娖顾不得再去哄他们,当即要拉着他们一起离开。
“殿下且慢!”一旁的几个东宫侍卫打扮的人却拦住了朱媺娖等人的去路。
“太子殿下有谕旨,命我等护送永王、灵王两位殿下南下,我等不敢违命,还请公主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