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么厉害,老爷我甘拜下风。”
“交代!”她怒。
他笑,“我说有好看之处,马上你就见到了。”
夏初七眉目一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风骚十足的老板娘没有端上来她刁钻的吃食,却娇笑着领了一个男人过来——
当那一袭火红的颜色映入眼帘时,夏初七带笑的面孔明显一僵,像被光线刺了眼,微微眯了眯。可统共也不过一瞬,她便又恢复了淡然。
那人不是东方青玄。
这个世上,也再没有人能把红袍穿出东方青玄那样妖娆成精的效果来,只需瞬间就能夺去人的呼吸,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罢了,到底是没了!
她漫不经心的揉了揉额,望向走在风骚老板娘后面的男子,让虚渺的笑意冲刷掉心底那一抹因红衣带来的淡淡愁绪,便再一次告诫自己:死者已矣,这世上,再无比活人更重要的事了。
“老十九,久违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后,那人径直坐在他们对面。
他不是旁人,正是穿了龙袍也变不成太子,穿了红衣也妖娆不来的宁王赵析。夏初七对宁王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好感,但多年未见,就算曾经有那么一些厌恶也被时间掩埋得干干净净。
她不是个记仇的人,除了今日刚添上的新仇——他为何要穿红衣?实在讨厌。
赵樽瞄了赵析一眼,冷峻的表情未变,端坐的身姿如一尊雕像。
“三哥真是神出鬼没,在这里也能遇见!”
到底是不是遇见,大家心里都有数。
与他互望一眼,赵析打个哈哈,不置可否。
多年的沉淀下来,经过夺位风波、圈禁之祸、塞外就藩等一系列的变故之后,赵析这个当年曾有机会问鼎皇位的候选人,脸上添了细纹,目光添了锐利,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深沉。
他笑罢,视线从赵樽脸上落到夏初七的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
“旧事已去,旧人还在!老十九,你还是没变。”
赵樽把着酒碗,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身上的红衣,目光冷了几分,语气却是带了一抹戏谑的笑,“三哥也未变。”
当年赵析爱慕东方青玄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不巧赵樽与夏初七就是其中之一。
赵析苦笑一下,似是不堪提起旧事,调头拍了拍老板娘的手。
“凝香,下去备菜!”
“好的,三爷。可还要添些酒?”
“故人相见,怎能无酒?”
“说得是,等着啊……冤家。”
后面两个字老板娘放得很低,除了赵析旁人可能都听不见,但夏初七先前关注着她那一双风流眼,不幸又读到她的唇语,不由恍然大悟。生活毕竟不是电影,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金镶玉那样的绝色?原来她竟然是宁王赵析的人,而且肯定还是枕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