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笑?”
“未必你就是那可笑之人?”
一不小心钻入他的言词圈套,夏初七感慨于他的腹黑和自己的弱智,牙龈都快咬酸了。略微思量一下,时间紧迫,也难得与他斗嘴了,只哼了一声,问正事。
“重译楼的事,到底怎样的?”
“不知。”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听得夏初七火苗又窜了上来,“你啥都不知情,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来的,钱子还是管少鸿借的,说往后要咱加利息偿还……唉!爷被一个刁妇骗了身家,眼下穷得很!”赵樽没有说是元祐主动出资的,说得煞有介事。
“赵十九!”夏初七恨恨嗤他,“你阴沟里翻船了,竟被元祐诓去?利息你也肯出?”
这一回,他不再还击她了,淡淡瞄来的目光里,带了一抹复杂得难以言状的情绪,瞧得夏初七身上痒痒,像有虫子在爬似的不自在。
“这般看我做甚?”她问。
“你若行事不那般鲁莽,爷便少为你败家。”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又转回头去。
“……”
夏初七歪了歪嘴巴,没有吭声儿。
世上竟有这样威胁人的家伙?是一家人么?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私自去重译楼的事儿,觉得她揣着他孩儿去太过危险,与东方青玄一起去,就更加“危险”,万一被拐跑了怎办?
她想反对,却说不出话来。
这似是赵十九天生克她的力量。
她并不怕他,但她就是情不自禁地听他的话。甚至有的时候,生怕他会对她失望,那感觉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很怕握不住掌中的流沙。她想,自己真是爱极了这个男人。
这时,像是为了安抚她,他突地淡淡道,“应天府衙的仵作验过尸了,巴布的死因不是刺入颈部的发钗,而是中毒。”
“中毒?”夏初七脑子一阵转动。
顾阿娇说,她进入内室时,有一个瘦高个的女人翻窗而去,会不会是她干的?想了想,她假装吃惊地啊一声,看着他,想听更多的消息。
可赵樽就回了她一个字。
“嗯。”
说了相当于没有说,说了也是白说。夏初七蹙着眉头,见他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胡思乱想着,也就不再问他了。
“如今又剪你,资送老亲。剪发伤情也,怨只怨结发薄幸人”
那乐伎还在唱,夏初七脑子却激灵灵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