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是北狄人的装束。
这样的一行人突然出现在城门口,引起了不少人的观看。
城门是紧闭的,城墙上一名甲胄森森的校尉大声低喝。
“站住——!做什么的?”
最前面那一个男人并不答话,只一步一步走近,面色极冷,灼灼看他。那个校尉吓了一跳,下意咽了咽唾沫,“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一行正是从运河秘密潜入京师的赵樽等人,随行的便有北狄大将阿古。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人,大步上前,用生涩的汉话喊:“你等没有看见吗?我们是北狄来使,奉北狄太子哈萨尔之命,请来询问。我面前这位,是你们南晏的晋王殿下,你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晋王殿下?”
那个校尉趴下半个身子,见了鬼一般看着赵樽。
他曾经见过赵樽,但只是远远一瞥,并没有这般近的见过真人,如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死人”站在面前,他差一点惊惧出声儿。面色变了又变,他低下头来。
“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的晋王殿下已故去数月!”
阿古冷冷一哼,抹了一把雨水,不客气地仰着脑袋低吼,“北狄皇帝的国书已呈于贵国皇帝,岂容你一个小小校尉置疑?”
一听这话,那校尉有些紧张了,疑惑道:“真是晋王殿下?你们……真是北狄使臣?不是说使臣尚未抵京吗?”
阿古道:“如若不信,打开城门,看我等的勘合。”
他们说得这般斩钉截铁,那个校尉不敢再迟疑了。可先前金川门守卫有接到上头的命令,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擅自打开城门。他一个校尉,又如何敢抗命不遵?
委婉了声音,他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禀报周将军知晓。”
城墙上的那一颗脑袋,很快消失了。
不过片刻,还是那名校尉,他又一次出现在城墙上。
“我们周将军说了,马上入宫禀报,你们稍等。”
阿古看着那个缩回去的脑袋,抬眸瞪了一眼,又望向边上的赵樽,低低道,“晋王殿下,你们南晏的人真是不友好,哪里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人已经到地方了,却被拦在外面的?”
冷冷瞥他一眼,赵樽寒着脸,“没用刀子招呼,已是友善了。”
阿古皱起了眉头。
先前得知入京的水路和陆路都已经封锁,他们不得不从江心的官船上跳水上岸,抢了一群南晏兵卒,夺了他们的马匹,快马奔到京师。一路上不少的围追堵截,短短二十来里路,竟是阻挠不断,好不容易才赶到这里,仍然只是闭门羹。
他是奉命跟随赵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