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回去之时,荣娘抱着儿子伯玉,刘之烨是提着分好了,打包好的药材。

刚回了三榕巷子口。

刘王氏、赵春花都是迎了上来,连连问了情况。荣娘大概讲了讲。赵春花瞧着女儿那大大的黑眼圈,也是心疼了。

“我来照顾了伯玉,三郎、荣娘,你们赶紧去睡会儿。想来昨个晚,你们都是没歇好。”赵春花这般讲了话道。

今个儿,荣娘家的铺子是没开了。

毕竟,昨个晚,两个壮劳力都去忙活了儿子的事情。这早晨开始要卖的豆腐之类的,那是没做了。

以着赵春化的力气,还真是没法子一个干活儿的。

至于刘王氏这会儿也是提出了,给赵春花搭把手。

荣娘、刘之烨真是累狠了。这会儿,见着儿子伯玉情况也是不错。夫妻二人又是瞧了女儿刘玉娘,见这孩子还是睡得香甜,倒不吵醒了她。

夫妻二人洗漱一下,就倒榻上补眠去了。

皇城,东宫。

在太子司马仁的庶长子洗三之日。

太和帝给这个长孙赐了名,叫元曜。

司马元曜这个名字,让太子妃谢蕴挺满意的。这一回的洗三之宴,东宫是小办了一回。至于那位已经去逝了花良娣。

在洗三之宴上,没人提及的。

唯有杨昭训这个仇人,还是记挂着。当然,心头也是不平衡的。因为,杨胭脂这个昭训,离着良娣,这品阶差的可远了。

奈何花良娣是一个死人,杨胭脂是一个活人。

活人有时候,还真的争不过一个死人。特别是这个死去的女人,为太子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小皇孙。

这一日。

在三榕巷子的荣娘,也是知道了,皇宫的太子司马仁新添了一个儿子。不过,荣娘不在意的。因为,倪锦这个少年郎,就是过往了。

既然过往,自然不会追忆。

时间慢慢的过去。

在七月的下旬。建业城的外城北区的三榕巷子口,荣娘家的铺子中。

荣娘从买了馒头的一些苦力嘴里,听出了一些消息。

当晚,荣娘就跟夫君刘之烨谈了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

刘之烨没隐瞒,也是实话实说道:“我听差役提过,建业城附近的一些县城,全数的严防死守。不许东南路的那些灾民往建业城而来。”

“那水灾很严重吧?”荣娘问道。

“从六月下旬,见天就是雨,一直下到了七月上旬。”刘之烨的神色也是凝重的,他说道:“这一回,朝廷也没拿出了什么震灾的行动。”

“我就怕,今年的秋赋又要加啊。”刘之烨说了他担心的地方。建业城这等繁华的朝廷京城,肯定是外面天灾人祸了,这里还是歌舞升平的。

那又如何呢?

就是如此繁华的建业城,那富丽堂皇的还是内城啊。

在外城的四个区,依然有许多活得穷困的百姓,每一年的季冬,依然有饿死、冻死的人。

“你这一提,还真个有可能。”荣娘表示同意了夫君刘之烨的话。这时代的朝廷,哪个出了问题,最容易头疼医头,脚痛医脚。

拆东墙补西墙,这是常事儿。

总之,那赋的名目繁多,有些时候,连差役贴了公文,要念时,可能都得对着公文念了名目繁多的赋。

税,那是朝廷的正税,这个是有定制。

可赋不同,那弹性可就大了。

实际上,历朝历代的税,真心都不高。奈何那个弹性大的赋,可就是要人命的苛政了。毕竟,你架不住朝廷想收就收,衙门想倒腾一个名目时,就倒腾出来一个名目。

若不然,为何讲了草民二字?

那就是说平民百姓,低如草芥,在那些士族豪门眼中,不值得一提。毕竟,司马氏的天下,与其共治的那是士族高门,与平民百姓没半毛钱的关系。

百姓嘛,羊牛而矣,需要时,随时宰了亨煮,又如何?

平常年月,剪一剪百姓身上的羊毛,那就更是小事儿。这便是百姓似羊,朝廷似刀,年年剪羊毛。

“咱家管不了别的,只能照顾好自己。”刘之烨安慰了妻子荣娘,说道:“放心,以咱们的家底,能应付过去的。”

荣娘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的,以他们家的家底肯定没问题。毕竟,若是荣娘这等里正之家,都破家的话。

这建业城都得哀鸿遍野了。

过了夏天。

进入了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