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 用晕倒来还债岂不是正合适?既能制造亲密接触提升感情, 又不妨碍她看到霍凌到底说了什么, 方便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然而白泽义正辞严地表示了拒绝:“不行。这种方式虽然对你的灵魂不会造成伤害,但身体受不了, 多来几次的话,你的这个身体会得脑瘤的。”
虞谣托腮:“得脑瘤会怎么样呢?”
白泽:“……你傻吗?这个世界还是古代, 没有化疗也没有手术,会早死啊。”
虞谣歪头:“说得好像我在宋暨那个时代活得很长一样。”
白泽:“……”
虞谣诚恳:“能赶紧还完债是正经的,怎么死我不是很在乎了。”
白泽无话可说,一脸嫌弃地睃着她:“行了, 这个以后再说,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醒了?”
“哦……”虞谣透过肉身的眼皮看了一眼,撂了一下午牌子的霍凌已经回到了侧殿,坐在她床边,沉默地攥着她的手。
这个样子,让她再度想起宋暨。
她在大肃时没有得过什么大病,最难受的时候莫过于生孩子。
每一次生产时,他都是这样在旁边陪着她,故作出一派轻松,其实紧张得不得了。
虞谣悲从中来,恰这时,白泽打了个响指。
她的肉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虞谣:……您就不能事先给个提示?
霍凌顿时面露喜色,身子向前倾来,手一时不都不知该往哪里放:“阿谣……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虞谣摇摇头,坐起身扶住额头:“都还好,只有些晕。”
“你到底……怎么了?”霍凌神情不安,“御医没诊出个所以然,从前我也没见你这样过。”
虞谣做轻松状,随便扯了个说法:“许是有些中暑?天太热了。”
霍凌看了看外头。
今天确实很热,即便目下已是傍晚,依旧暑热炎炎。但若只是中暑,御医何至于诊不出来?
不过既然御医没能诊出,问她大概也是没用的。
霍凌定住心,不再做无用的追问:“日后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不适,你要告诉我。”
虞谣点点头,看着他的神情却变得犹豫。
霍凌:“怎么了?”
“那个……”她明知故问,“殿选是不是……结束了?”
“结束了。”他点头。
虞谣便低下头去,手指划着被面,看起来无比颓丧。
霍凌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不自觉地放轻:“阿谣?”
虞谣一声叹息。
又抽了下鼻子:“所以,我肯定是被撂牌子了,对吧。”
她说着便要下床:“那我准备回家了。”
说完,她踩上鞋就往外走,连睡得凌乱的衣裙也顾不上整理。
霍凌坐在床边愣了两秒,蓦然弹起,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
虞谣窃喜地止步,他的笑音带着惊喜:“我怎么能撂你的牌子。你愿意进宫,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略微偏头,给了他一个美艳的侧脸:“真的?”
“自然。”他眼底眉梢都浸着笑,与她视线一触,忽又滞了滞,“只是……”
她猜到他想到了什么,还是顺着问:“怎么?”
“……册后的旨意,已经下去了。”他讪讪道,“没有收回来的理由。”
话没说完,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她的火气的准备。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没关系。”
说着虞谣转过身,微微仰首,一字一顿:“从前是我不好,册后的事也不怨你和皇后。日后你好好待我,我不在意那些。”
她美眸清亮,似有璀璨星辰。直视他时的万般情愫与话语一起,击得他心头悸动。
“当前还债率,10%。”
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他的手环住她的腰:“谢谢你。”
轻轻的声音,让虞谣突然感动到了。
这个时候,他如果承诺会好好待她,她都会觉得还好,这声谢谢,倒忽而让她感觉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爱意。
她和他之间又并没有她与宋暨那样的阶级差距,真论差距,也是皇权压她一头。他的这两分卑微,激起了她别样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