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间的某从六品校尉,简直就是弯腰驼背乌龟的代言人。

待三人六脚磕磕绊绊好容易回到庭院,一进厢房,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圆桌、雕花屏风,还有——一张单人床铺……

展白二人同时僵硬。

金虔瞬间感应到气氛变化,细眼一扫,便明白到了关键。

“咳!那啥,床有点小啊……”话一出口,金虔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啊啊,莫不是咱余毒未清脑细胞被腐蚀?咋突然就冒出这么没脑子的一句话啊啊啊啊!!

这次咱定要被猫儿的冷气给冻成冰坨子!

想到这,金虔一缩脖子,迅速改口道,“其实,那啥,展大人和白五爷还要运功,不若今夜就别睡了,咱在一旁也可以学习一下……”

可神奇的是,说了半天,等了半晌,预料中的冷气袭击却毫无踪迹,甚至连一向聒噪的白耗子也毫不做声。

诶?

金虔偷偷抬起眼皮,但见展昭薄唇紧抿,慢慢捏紧手指,白玉堂微微眯眼,攥紧拳头,二人皆是一副下了什么巨大决心的表情,忽然,同时迈步走向床铺,将金虔带得一个趔趄。

诶?诶?!诶?!!

没有前戏就直奔主题了?!

这、这也太生猛了吧!

何况还有咱这个万瓦大灯泡横在中间呢!二位难道不用回避一下吗?!

金虔只觉小腿转筋,大腿抽筋,险些给跪了,奈何自己的瘦弱身板如何能是两尊大神的对手,终是连拉带扯被带到了床边。

就在金虔即将扑倒在床铺上的那一瞬,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停住了身形,一个一脸严肃抖起被褥哗啦啦一个拉风的抖动,平平铺展地面,一个一脸凝重拽起枕头,嗖嗖扔到了地面被褥之上。

额……

“原来是……打地铺啊……”金虔干笑两声。

啧!咱说你们俩,打个地铺要不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严阵以待啊?!

“睡吧!”白玉堂目光瞥向屋顶,定声道。

“嗯。”展昭眸光眺望窗外清美月光。

“诶?”金虔还未回过神来,就觉眼前一花,身形一仰,待自己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地铺中央,枕着枕头,盖着棉被,身侧躺着两只身形笔直得好似木桩子的一猫一鼠。

“呃,那个……”金虔看了一眼直挺挺的展昭,又望了一眼硬邦邦白玉堂,干笑一声,“夜里凉,要么咱把被子分给展大人和白五爷……”

“不必,五爷我还要运功,不用盖被子。”白玉堂道。

“金校尉早些歇息,莫要着凉。”展昭道。

“二位说得甚是、甚是!”金虔小鸡啄米点头,顿了顿,又奇道,“躺着也能运功?”

“小金子!”

“金虔!”

二人同时转头瞪向金虔。

俊美面容如画,如玉俊颜胜月,近在咫尺,金虔仅是眼角余光一瞄,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睡觉、睡觉……”

金虔默默将脑袋缩回了被窝。

搞屁啊,如此两尊美色大神一左一右把咱夹在中间,这根本就是要失眠的前奏啊……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啊……

然后,一炷香后……

“呼噜噜……呼噜噜……”

展昭、白玉堂豁然睁眼,同时转头望向齐齐呈大字型横在二人中间口中呼声震天的金虔,对视一眼,同时默默转头,阖眼。

屋内渐渐静了下来。

皎光款款,洒在并排而躺的三人身上。

一人白衣绽舒云,倾世容颜,淡染薄疲;

一位蓝衣染晴空,朗颜凝玉,眉蹙清愁;

一个灰衣尘扑扑,眉紧眼闭,牙关忍磨。

晓月坠,宿云披,屋内光线渐暗,捆龙索灿金之色慢慢暗下,隐隐泛出红晕,如月下红线,越过蓝衫,蜿缠细腰,蔓行白衣,——

脉脉相思线,寸寸缠绵;几丝迷情,浓意婵娟;

三人成行,双心难测,一线牵,心已乱……

忽然,躺在中间的金虔额角渐渐渗出细密汗珠,裹住被子的身形一抖,豁然睁眼,面色惊惧。

不、不会吧……

这种小腹憋屈胀满如同电击的感觉该不会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