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昨儿还夸金虔你做的好呢,说给府里省了一大笔银子!”
“那是自然,咱金虔出马,一个顶俩。”金虔的一脸得意道,“不过,还多亏了那辟邪套装的明星效应,否则还真没这么顺利。”
“说起来金虔,府里好几个兄弟都托俺问你呢。”郑小柳向前探了探头,“那辟邪套装还有没有富余?兄弟们也想买几个傍身,你也瞧见了,最近这汴京城里中邪的人可是不少啊!”
“这个……”金虔有些为难,板着指头算道,“采办年货已经用去了八十三个,再加上宁大夫驱邪用的那些计划外的——库存已经告急,加上前日展、咳,那个某人又忽然突击检查,把咱屋里仅剩的存货给没收了——”
“那咋办?”郑小柳焦急道。
“嘿嘿——”金虔摆了摆手笑道,“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狡兔三窟神龙摆尾,咱自然不会把存货都放在一个地方,咱还选了一个绝对安全无忧的存放地点。”
“什么地方能逃过展大人的眼睛?”郑小柳奇道。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金虔端起糖水一饮而尽,“咱今晚就去取货……嘿嘿嘿……”
郑小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金校尉。”一个清冷嗓音从金虔背后传来。
金虔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逆光而来,容颜清俊,气质冷冽,正是最近汴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宁盟宁神医。
“宁大夫?”金虔头皮一麻,腾一下蹦起身,“难道今日又有人中邪了?”
宁盟摇头,坐到金虔身侧,道,“宁某此来是特地寻金校尉的。”
“找咱?”金虔眨眨眼,“啥事?”
宁盟静静看着金虔半晌,直看得金虔都浑身发毛了,才慢悠悠道:“这几日金校尉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不适?”金虔又眨了眨眼,“没啊,咱最近是吃得饱睡得香,一百二十分的健康啊。”
“那——”宁盟顿了顿,“最近金校尉可曾遇到过什么……怪人?”
“怪人?”金虔瞪着宁盟,心中暗道:
最近咱认识最怪的人不就是你吗?
话说这宁神医到底是想搞什么?莫名其妙跑到咱这来问东问西嘘寒问暖,表情还这么——
金虔一双细眼在宁盟脸上打了个转,竟是在那张十分冷情的面孔上瞄出了几分“担忧”的味道……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貌似咱俩不熟吧。
“咳,”宁盟似乎也觉自己有些失态,垂首轻咳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递给金虔道,“这件令牌,金校尉请先收好。”
“令牌?”金虔愣愣结果,定眼一看,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桃木制木牌,正面雕有一个“桃”字,背面雕有一朵“桃花”图样,做工甚是细致,还隐隐散出桃花香气,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
“这个,是送给咱的?!”金虔一脸惊讶。
喂喂,咱俩真的不大熟啊。
宁盟点头,望了一眼金虔,起身道:“还请金校尉随身佩戴,紧要关头或许能有几分效用。”
还未等金虔反应,宁盟已经走到门口,临行之时又微微提声道:“夜中,莫要出门。”
言罢,便匆匆离去。
留金虔和郑小柳面面相觑。
“这宁神医什么意思?”郑小柳问道。
金虔一边把玩手中桃木牌,一边摇头:“咱也不明白,反正是个怪人。”
郑小柳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人的确有几分本事,要不金虔你这几天晚上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别出门了。”
“出门?”金虔揣好木牌,翻了个白眼道,“咱晚上还有正事在身,哪里有空出门溜达?”
“正事?”
“没错,是事关民生大计的正事!”金虔一本正经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下篇啦
☆、番外:桃花劫(下)
夜深沉,月如钩,寒风凛,风萧瑟。
夜半十分,开封府夫子院内一片宁静,常常废寝忘食批阅公文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已酣然入睡,就连多日未能好好歇息的展大人也早早回屋就寝。但是,就在这安宁平静的夫子院内,却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吱——”夫子院东侧居中一间厢房的大门被推开一道小缝,紧接着,一个细瘦身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蹑手蹑脚走到隔壁房厢房窗口,轻车熟路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听,点了点头,从腰包里掏出一个药丸子,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窟窿塞进屋内。不消片刻,便有一股清淡药香从屋内传出,顿时,整座夫子院便笼罩在浓郁的酣睡氛围中。
投药之人又贴在窗口上听了听,确认屋内之人已经熟睡后,掏出一把小刀,十分娴熟撬开窗户,身手矫健翻入屋内。
屋内自是漆黑一片,不过来人早有准备,掏出火折子,噌一下点亮,照亮一双灼灼发亮细眼。
可不正是金虔。
但见金虔深吸一口气,踮着脚直奔东南角落衣柜前,拉开柜门瞪眼在最底层一扫,不觉一怔,嘀咕道:“怪了,咱上周藏在这的一袋子香包呢?怎么不见了?”
金虔挠了挠头,又转身蹭蹭两步来到床边,一个扑身滚入床底,片刻之后顶着一脑门的灰尘黑着脸爬出来:“坏了、坏了,怎么连藏在床底下的那一箱子桃木剑也不见了?难道?”
金虔一个漂亮的甩尾转身,扑到床边,开始翻床边的褥子:“不会连塞到床铺下的百索套装也没了吧?!”
金虔翻得焦急,忽然,一个异物搭在了金虔的肩膀上。
“唔!”金虔一巴掌把几乎冒出口的尖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