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金虔顿时大惊,“可、可是今日不应是咱……”

“是展某要求的。”展昭推门而入,望了一眼金虔,“今日游街百姓众多,自然要多派人手巡视。”

“诶诶诶?!”金虔一脸求救望向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咳,展护卫所言甚是、甚是!”公孙先生低头,继续在公文上批批改改。

“金校尉,还不随展某出发?”展昭一个眼神扔过来。

“属下遵命……”金虔垂头道。

这猫儿这猫儿这猫儿!你自己逢年过节加班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要拉咱做垫背的,你要不要心理这么不平衡啊,害的咱想去打个小工赚点外块也不成,坏猫坏猫!

金虔心中忿忿不平,无奈只能敢怒不敢言一路跟着展昭出了开封府。

可刚出府衙大门,金虔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平日里巡街,自是要身着官服,而今日因自己要告假,所以仅穿了一身常服,而展昭——

金虔抬眼一瞄。

素蓝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这猫儿怎么也穿了一身便装就出门了?不合常理啊!

“展大人,今日巡街,怎么没穿官服?”金虔问道。

“七巧佳节,官服行走,恐会扰民。”展昭淡淡回了一句。

“属下理解、理解,微服出访啊——”金虔干笑,心中暗吐槽:就凭猫儿大人您这张脸和您在汴京城的名声,便衣还是官服似乎差别不大吧……

*

月如银,悬空皓明,街灯如星,辉映深邃夜空。

七夕佳节,汴京朱雀街上,灯火通明,人流熙攘,观灯者、赏月人、买卖人家、游街人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可就在这摩肩擦踵的人流之中,却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要是那一蓝一灰的两道人影所到之处,无论街道如何拥挤,定能迅速让出一条通路;而更奇的是,待这二人走过,定会多出几个女子尾随,一路行来,这二人身后起码追了数十位双目含春、双颊绯红的妙龄女子。

“展大人,是展大人呢!”

“今晚是七夕之夜,不知道奴家送给展大人香包,展大人会不会收下?”

“怎么办,我第一次这么近看见展大人,好羞人!”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啧啧,挑七夕这个大日子来巡街,猫儿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金虔随在展昭身后,一边偷偷看着身后紧随的女性粉丝团,一边啧啧感慨。

再看前行之人,脊背挺直,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稳当,似乎并未受其影响。

金虔又瞄了一眼身后,但见身后的脂粉大军似已有蠢蠢欲动之势,且数量有破百之迹,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这可有些不妙啊,这七夕节可不比他日,今儿这姑娘们看猫儿的眼神都透着绿光啊,若是一会儿形势失控,第一个倒霉可是咱!不成、不成,咱要赶紧想个辙!

想到这,金虔忙急走两步来到展昭身侧,压低声音道:“展大人,属下觉得——”

话刚说了半句,却被展昭打断。

“金虔,你看今日街上的花灯如何?”

“诶?”金虔抬眼,满脸莫名,“花灯?”

但见朦胧灯光下,展昭正垂首定定望着自己,一双黑眸清澈如水,灯火倒映其中,点点璀璨,宛若月下湖面,涟漪流光。

“嘶——”金虔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心脏骤停两拍,下一刻,心跳便好似失了控制,一阵狂跳。

额滴娘诶!!出、出了什么事儿?这猫儿怎么突然无缘无故散发荷尔蒙啊?!

展昭看着眼前细眼瞪得溜圆、一副神魂乱飘模样的金虔,不由微微一笑:“为何呆了?”

黑眸凝水,俊颜映月,薄唇微勾,便是一弯春水滢动。

春风一笑,瞬杀一片。

耶稣如来!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啊啊啊!!

金虔顿感一阵眩晕,满脑细胞变作浆糊的同时,就听身后的脂粉团发出此起彼伏的吸气,惊呼、尖叫以及吞口水声……

“展大人,奴家对展大人心仪已久,今日请展大人定要收下奴家的香包!”

不知是哪位勇气可嘉的女子突然叫出一句,就好似在鞭炮仓库里扔了火种,顿时就乱了套。

“展大人!”

“展大人!!”

但见那原本随在展、金身后的一众女子突然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猝然回神的金虔回头一望,立马被这呼啸而至粉丝团的阵势惊呆了。

眼看那粉丝大军就要攻城略地,将金虔踏扁碾平,突然,金虔只觉腰间一紧,青草淡香瞬间将自己环绕,下一刻,金虔已被身后之人揽住腰身拔地而起,直飞入夜空,留一众泪眼婆娑的姑娘们望天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