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未曾料到,原来之前所见这罗东阳与那邢夫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竟是源于此……
“贤侄,你……”包大人上前一步,轻轻按住罗东阳肩头。
“包大人!”罗东阳抹去眼泪,抬头道,“叶怜梦昨夜接到命令,令其杀死孙怀仁。若是孙怀仁当真不知那人身份,他又何必大费周折杀人灭口?”
包大人点头,正欲回话,却被孙怀仁打断。
“可笑、可笑!”孙怀仁冷笑声声,“既然你号称与那叶怜梦情深意重,她为何不告诉你幕后之人的身份?”
“叶怜梦她不知道。”罗东阳冷声道,“叶怜梦只知自己受命于一个名为‘水使’的人,而水使才直接受命于那人!”
此言一出,开封府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水使?!”展昭上前一步,急声道,“你确定是水使?!”
罗东阳见众人如此表情,有些意外,垂眼想了想,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水使!”
“大人!”展昭猛然回头,直直望着包大人。
包大人点点头,面色沉黑犹如锅底,“果然就是此人!”
“炼制控人心智之毒药,训练杀手死士,利用女子控制朝中大官,秘密运送钱粮,偷走国家税赋……”公孙先生一字一顿将“幕后人”所作所为一一道出,又看了一眼孙怀仁,望向包大人道,“孙大人曾言,事成之后封侯拜相唾手可及,看来这幕后人乃是意在江山社稷,欲窃取皇位圣权!”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一时间,竟是无人接话,满室死寂。
“孙怀仁,你还不招吗?!”包大人沉声如锤,字字砸在众人耳膜。
孙怀仁浑身缩成一团,颤抖不止,豆大汗珠滴落地面,哒哒作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怀仁,你莫不是怕道出此人身份会召来杀身之祸?!”包大人缓声问道。
“我、我……”孙怀仁猛一抬头,“包大人!如今我已经身犯大罪,早已是必死之人,有何惧怕之处?我当真是不知道此人身份!”
“若是孙大人担心家人安危——”公孙先生定声道,“孙大人敬请放心,包大人自会禀明圣上,护孙大人全家老小安然无恙!”
孙怀仁身形一颤,猝然绷直,嘴唇哆嗦不止:“此、此言当真?!”
“当真!”包大人点头。
“包大人不会骗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孙怀仁颤颤点头,慢慢垂眼,思虑片刻,又抬眼望向包大人:“那人权倾朝野,势力滔天,出身尊贵,即便我道明此人身份,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
“孙大人,若是你一人所言,圣上或存有疑虑,但若是你和罗大人同时指证此人,皇上定然相信!”包大人定声道。
“罗、罗大人?!”孙怀仁双目瞪大,“哪个罗大人?!”
“自然是罗良生大人!”包大人道。
“他、他不是死了吗?”孙怀仁惊叫。
“死人,也能指证!”公孙先生上前一步道。
众人闻言无不惊诧。
“父亲?怎么可能?!”罗东阳惊道。
包大人扭头,向身后的颜查散示意,“颜先生。”
“是,大人!”
颜查散上前一步,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卷字画,和公孙先生一人拉住一边,缓缓展开。
一副山河水墨图在众人面前徐徐展现。
菲菲暮云矮,重峦峰遥天,泉飞虹玉带,白鸟过琼山。
好一副气势磅礴的江山水墨长卷。
在画卷的左下角处,题有四句诗词:
乡间一壶酒,杨柳垂钓闲;
忘却凡世忧,返心享逍遥。
乃是一首颇为雅致的闲逸小诗,和这副气势磅礴的画卷配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
孙怀仁在画卷上细细一扫,双目爆睁。
“这乃是罗良生大人书房内悬在梁上的一副字画。”公孙先生轻声道,“这幅字画有何不妥?”罗东阳急声问道。
“诸位请看。”公孙先生与颜查散同时转身,将字画抬高,映向窗口,正午时分的灿灿阳光透过字画洒在地面石板之上,隐约映出五个连环相扣的“萬”字。
“萬?”众人疑惑。
倒是那孙怀仁一看见这个图案,就好似见到什么鬼怪一般,浑身抖如筛糠:“果然、果然!罗良生也知道了!”
“这个‘萬’字——”展昭皱眉,“似曾相识!”
没错、没错,很眼熟啊!
金虔也一旁暗自嘀咕。
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