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谁?!
是谁!!
咱天天跟在猫儿身侧,居然没发现,竟然不知道!还天天号称要给猫儿做媒牵线,咱、咱咱咱这个媒婆真是太失败了!
这、这简直就是对咱专业技能的侮辱,是汴京第一名嘴的耻辱!
想到这,金虔神色一凛,猛一步上前,抓住展昭衣袖,一双细眼射出灼亮精光:“是谁?展大人的心上人是谁?!”
展昭身形一颤,急急倒退一步,可金虔却像狗皮膏药一般,紧贴不离。
瞄了一眼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袖的细手,一双猫儿耳朵又隐有发红趋势,再望向那一双光华闪耀的细眼,展昭喉结一动,神色一恍,口中滑出一句:“是你……”黑眸一颤,猛然回神,“认识的人。”
“咱认识的人?!”金虔愣愣开口,不觉放开展昭衣袖。
展昭眸光闪烁,频频四顾,慌张道出一句:“金、金虔,你莫要乱想。”说到这,脚下一阵凌乱,又冒出一句,“展某还有公事在身,先行一步。”
说罢,就顶着冒着蒸汽的猫耳朵,落荒而逃。
留一脸震惊的金虔呆立原地,开始认真过滤自己认识的所有适龄女性生物。
可从前到后从左到右整整扫描了三遍,除了丁月华,竟再无一个合适的人选,反倒扫描出一堆适龄适婚品貌端庄门当户对的男性生物。
细眼缓缓抬起,手指微微僵硬,丝丝冷汗从金虔毛孔嗖嗖冒出。
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金虔抽着脸皮抖着嗓子道出一个令人惊悚万分的推理结论:“展大人……您……不会是……断、袖、了吧……”
*
金虔这几日十分郁闷。
郁闷的源头——自然就是那日某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毫无预兆扔出的一枚重磅炸弹。
“展某已有心仪之人。”
这句话就好似在脑子里生了根一般,从早上起床到中午吃饭再到用完晚膳持续至吃罢夜宵入睡,甚至在梦里都好似诅咒一般在金虔脑中盘桓不去,害的金虔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日日顶着黑眼圈,两眼泛绿光死死盯着每个和展昭有交集的人。
到底是谁?!
猫儿的心仪之人到底是谁?!
观察了整整三日的结果就是:除了丁月华、一枝梅和小逸,每个人都很可疑。
首先是范小王爷——天人之姿,身份尊贵,瞅着展大人的目光里时刻洋溢着满满崇拜之情,而展大人对范小王爷虽然尊敬有礼,毫无异常,但搞不好就是因为二人身份悬殊,所以展大人才苦苦将这份心意压抑在心底。可疑,很可疑!
其次是颜查散——谦谦君子,儒雅书生,和展大人行在一处,那真是一个潇潇似青竹、一个翩翩美如玉,画面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如沐春风,咋看咋相配。十分可疑!
还有丁氏双侠——展大人是在抵达杭州后才宣称有心上人,时间点和丁氏兄弟的出场时间颇为吻合,还有这二位同样的俊朗相貌,相异的性情性格,外加双胞胎的设定……可疑加倍!
最后就是白玉堂!
一猫一鼠,一雅一俊,一静一动,一蓝一白,这、这这这简直就是绝配加官配啊!而且那白玉堂是日日都跟在展大人身边,时不时就要逗逗猫、调调情,加上展大人回嘴时的表情语气,咋看咋觉得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何况二人多次同经生死,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探案间隙还时不时的眉目传情……根本就是一个鼠有情、猫有意!最最可疑!
“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猫鼠王道啊……”
金虔长叹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金校尉,你以为如何?”
丁兆惠声音突然响在金虔耳畔,把金虔吓了一跳,猛然回神,扫视一周,这才想起自己目前正在参加由丁氏双侠召集,邀请小逸和自己参加的“撮合丁月华和一枝梅作战大会”。
丁兆惠和丁兆兰正一脸期盼瞪着自己,小逸还是那张臭臭的小脸。
“咳咳,刚刚二位说什么?”金虔清了清嗓子道。
丁氏双侠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
“金兄……”丁兆兰暗叹一口气,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烦请金兄想个法子能让月华和一枝梅在下月初六之前就成亲。”
“诶?这么急?!时间太紧了吧!”金虔惊呼。
丁兆惠皱眉道:“过了下月初六,月华就十八了!”
“十八岁……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真人曾留下一个丁小姐若不能在十七岁这年成亲就要死无葬身之地的警言啊——”金虔恍然想起,摸着下巴道。
“正是如此!”丁兆兰道,“金兄,此事关系月华性命,绝不可儿戏!”
“没错!我们可没时间磨蹭了,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击即中,让一枝梅二话不说利利索索把咱家妹子娶了!”丁兆惠一拍大腿,提声道。
啧,还一击即中?又不是杀人抢劫,这都什么词儿啊!
金虔暗暗摇头。
“所以,金兄,就靠你了!”丁兆兰望向金虔,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表情。
“诶?咱?”金虔脸皮微抽,“这种事自然还是两情相愿水到渠成为上,可你们说的这种……难度有点高啊!”
“哎!金兄过谦了!我兄弟二人都从小逸口中听说了金兄那一出‘连环美人计’,当真是神来之笔,妙不可言!”丁兆惠上前啪啪啪拍着金虔肩膀,一脸信任,“我相信金兄定有妙计。”
金虔被拍得两眼直冒金星,不由狠狠瞪向小逸。
小逸若无其事低头喝茶。
“金兄,如何?”丁兆兰也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