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金虔的白玉堂一路疾步行至二层通廊一处僻静角落,只觉心口怒火好似被浇了油一般噌噌往上窜。

那个混蛋,竟敢占小金子的便宜,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唔唔!!”

剁了他的手,挑断他的筋,割花他的脸!干脆阉了他!!

“唔唔唔!”

两只细手在白玉堂眼前拼命晃动。

白玉堂骤然回神,这才反应过金虔还被自己搂在怀里,顿时脸皮一热,赶忙松开手臂。

“呼!呼!咳咳!”金虔一脱离“鼠”爪,立即窜到一旁,大口大口呼吸救命空气。

哎呦咱的姥姥诶,这白耗子也太使劲了,咱险些被闷死在他“波涛胸涌”的怀抱里。

“小、小金子,你没事吧!”白玉堂一脸紧张问道。

“咳咳,没事、没事……”金虔摆摆手,抬眼朝白玉堂苦笑道,“刚刚多谢五爷出手相救。”

白玉堂不听则已,一听刚刚消去几分的怒火顿时又涌了上来,厉声喝道:“小金子,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在这烟花之地到处乱跑,也不打听打听那雅间里是什么人!若不是五爷我路上遇到那个阿宝说起那两个嫖客爱好异常,喜好男子,运足了轻功及时赶到,你这个小金子怕是连骨头都被吃了!”

“这个……咱也没想到啊……”金虔抬眼望了一眼白玉堂,小声嘀咕道。

“身在妓院青楼,却毫无警戒之心,阿宝之前出言警告,你为何不听?”白玉堂上前一步,桃花眼眯起。

金虔不由后退一步,声音愈发没了底气:“那是因为……”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又上前一步,戳着金虔的脑门,“小金子你脑子里想得全是怎么利用五爷我这个花魁赚钱,哪里还听得见什么警告!”

金虔后退一步,脑袋几乎埋到胸口,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他姥姥的!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占便宜还挨骂,赔大了啊啊!

“刚才若我再晚到一时半刻,小金子你今日可就要被开苞了!”白玉堂越说越生气,越说越逼近金虔,几乎将金虔罩在自己身形之下。

“白、白五爷……”金虔垂首缩肩,目光飘移,频频后退。

“总之,小金子你以后绝对不许单独去雅间厢房见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白玉堂最后做出总结命令,“听到没有?!”

“听、听到……”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从白玉堂胸口传出。

白玉堂一怔,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将金虔逼到了墙角,金虔脸庞几乎要贴在自己怀里,只能看见头顶的一个发旋和一双通红的耳朵。

脸皮腾得一下烧了起来,白玉堂赶忙退后两步,心中懊恼不已。

怎、怎么搞得,五爷我怎么如此失态,这、这这么一来,岂不是和刚刚那个混蛋差不多了?!

想到这,白玉堂愈发觉得尴尬,不由又偷偷望了一眼金虔。

只见金虔,双颊绯红,细目内莹光闪闪,望着自己,欲言又止,那一张一合的双唇看起来尤其水润。

白玉堂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

“白、白五爷……”

该死,小金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这么细声细语听的人心头痒痒。

“五爷,咱、咱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咚咚、咚咚”白玉堂好似听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

“什、什么话?”

“五爷,咱……你……”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该死,别跳这么大声!

白玉堂紧握手掌里尽是湿汗,但觉眼前的细瘦身影好似也被蒙了一层水雾一般,朦胧惑人。

金虔瞄了一眼白玉堂,细眼左顾右盼,脸皮愈来愈红,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直直瞪向白玉堂。

心跳骤然停滞……

一阵夜风轻柔拂过,吹起白玉堂无暇雪纱裙角,撩起金虔额前碎发。

远处传来笛声袅袅,风间飘过淡淡花香。

金虔嗓音随风声悠悠而至。

“白五爷,你胸口塞的那两个馒头,咳,好像馊了……”

夜风骤停,笛声消散,花香顿变刺鼻难忍。

一盆凉水从头淋下,白玉堂嘴角隐隐抽搐不止,额头青筋几乎破皮而出,只想死死掐住眼前金姓某人的细脖子,有一词可表:恼羞成怒。

“五、五爷,您没事吧?”金虔小心翼翼问道。

这白耗子怎么如此模样?难道是被那两个发馊馒头的怪味熏出毛病了?

白玉堂双拳骨节咔咔作响,突然,闪电出手一把揪住金虔脖领子,将金虔双脚提离地面。

“五、五爷?!”金虔大惊,手舞足蹈想要摆脱,奈何根本不是白玉堂的对手,只能硬挺挺被白玉堂拽着穿过西厢,转过长廊,径直来到东厢雅间第一间门前。

白玉堂撩起竹帘,一甩手将金虔抛了进去,朝屋内之人喝道:“臭猫,把这个四处惹事的小金子看好了,省的他又惹出什么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