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心脏顿时漏跳半拍——不,是好几拍。

喂喂,猫儿你做什么?咱还没死呢!你摆出一副扫墓上香的表情作甚?!

“金虔!”展昭突然睁开双眼,黑烁眸子清澈见底,几乎让人有种此人此时绝对是清醒的错觉,“展某一直未有机会向你说个谢字,但展某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救展某大恩,展某无以为报,唯有——”

金虔细眼骤然绷大,心跳静止,全身细胞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展昭那一开一合的双唇上,生怕从里面冒出一句“以身相那个啥”的经典狗血台词。

但就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叩门声,声音在寂静屋内竟好似惊雷一般。

展昭浑身一震,蓦然放开金虔手腕,起身后撤一步,慌忙环顾四周,忽然一挺身,飞身翻上了屋梁,便没了声息。

屋内一片死寂。

金虔仰头望着屋梁无言半晌,直到门外继续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才叹了口气前去开门。

现在可以肯定这猫儿绝对是喝醉了!

否则光明磊落的御猫大人怎会做出这等翻房梁的糗事。

话说回来,今儿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一个两个的都挑这个时候来串门?猫儿也就罢了,这个没有常识半夜敲门的定然不是什么好鸟!

可一开门,金虔就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推论。

门外之人,颀长身形,一身儒衫,双眸清亮,绝对是奉公守法居家好人不二人选。

“颜兄?!”金虔一愣。

颜查散微微一笑:“金兄可是已经歇息?”

喂喂,这台词怎么有点耳熟?

“还没……”

“颜某可否入内一坐?”

台词果然很熟。

“请吧……”

待金虔在颜查散对面坐好,不禁又神经紧张将眼前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不放心道:“颜兄今晚没喝酒吧?”

颜查散一愣:“颜某从不饮酒。”随后了然,“金兄是听说白少侠请了展大人和梅少侠去喝酒,以为颜某也去了,所以才有所一问吧。”

金虔咬牙:好你个白耗子,原来是你干得好事!

“那不知颜兄深夜前来,有何要事?”金虔顺了顺气问道。

“深夜叨扰,自是有要事相告。”颜查散正色道,“颜某是受人之托,为金兄送信的。”

“诶?”

只见颜查散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金虔道:“金兄一看便知。”

金虔抽出信纸打开一看,顿时七窍生烟:

信纸有两张:

第一张,字迹端正,力透纸背,显然是大师父医仙所书。

乖乖徒儿如晤:

黄干此人,嫉贤妒能,此去汴京,定会独占首功,若所料不错,怕还会诬陷乖乖徒儿与那展昭。

黄干所取解药,其中未加药引,太后服下,定会昏迷不醒,无药可治,唯有为师教徒儿的法子可治。

待太后毒入骨髓之时,若是徒儿安好,展昭尚存,有徒儿血引、展昭真气相助,针术相辅,太后定可无恙。

到时,无论黄干如何狡辩,也难脱其罪。

此信交予颜家小哥转交,为师信徒儿定会化险为夷。

师:医仙

第二张,字迹狂草不羁,自是二师父毒圣所写,整张纸上仅有一句话:敢抢我徒儿的功劳,找死!

师:毒圣

果然是这两个师父搞得鬼!

金虔趴在桌上几乎全身脱力。

“金兄的二位师父果然料事如神,若不是两位前辈早有安排,换了解药,金兄和展大人怕是难逃此劫。”颜查散一脸敬色道。

金虔抬眼,小心翼翼问道:“颜兄可是已经知道咱的身份?”

颜查散一笑:“二位前辈临行交予此信之时,已经告知颜某,金兄放心,颜某定当守口如瓶,绝不会将金兄身份外泄。”

“多谢颜兄。”金虔抱拳,想了想又道,“那堂上榆林村一众村民所言……”

“自是颜某告知,那几日所有乡亲都毫无意识,事实到底如何,也只能听颜某和小弟转述了。”

果然是这对兄弟联合众村民改串的证词。

“……那一枝梅为何又会与你们一同前来?”

颜查散叹了口气:“这还多亏二位前辈高瞻远瞩,又救了榆林村众人一次。”

“此话怎讲?”金虔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