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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榆林村钦差受阻 制解药小露锋芒

自金虔从进了开封府以来,这钦差一职就一直被开封府的老包同志所垄断,所以一听到“钦差”二字,金虔就以惯性思维认定来人自该是开封府的人,却万万也没料到这钦差居然是黄干……

目测了一下眼前的现场人物阵型,金虔脑海中划过一串寓意不祥的名词解释:黄干,位居禁宫副指挥使要职,开封府包大人死敌太师庞吉的远方裙带亲戚,身怀圣旨,居钦差高位——此时正站在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前侧。

一枝梅,盗名远扬的新鲜出炉的钦明要犯一枚——此时正大模大样站在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后侧。

展昭,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包大人座下得力干将,此时身负圣命,须在七日内擒江湖大盗一枝梅归案,寻青龙珠回宫——此时正一脸平静站在钦差与钦犯之间。

额滴天神!这个场景也忒不和谐了!

金虔顶着一脑袋冷汗瞅了一眼展昭。

但见展昭,见到黄干也是一愣,随即平静如常抱拳施礼,道:“黄指挥使,展某有礼了。”

“展护卫不必客气。”黄干抱拳回礼道,又朝展昭身后的白玉堂与一枝梅多望了两眼,问道,“不知这二位是?”

金虔眉角一跳。

展昭颔首敛目道:“此二人乃是展某江湖上的朋友,此次前来乃是助展某一臂之力。”说到这,又转身对白玉堂和一枝梅道温言道:“二位,展某如今有公务在身,请二位先与颜家兄弟先去旁屋稍后片刻,展某随后即到。”

此言一出,便见白玉堂一挑眉,摇着扇子朝门外走去:“哎呀呀,猫儿大人嫌咱们几个碍事,咱们还是先找个凉快地方喝茶好了!”

“白兄所言甚是。”一枝梅慢条斯理溜达了出去。

“颜查散与小弟颜查逸先行告退。”颜查散也拖着小逸走了出去。

诶?

钦明要犯一枝梅同志就这样大摇大摆晃悠了出去?

金虔一时还有些未回过神来。

“金校尉,还不向黄指挥使行礼?”展昭不悦声音传来。

金虔一惊,这才发现展昭和黄干都盯着自己,赶忙抱拳施礼道:“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见过黄指挥使。”

黄干笑道:“金校尉不必多礼,展护卫也是,我等都是同朝为官,何必如此客气,都坐吧!”

“圣旨未宣,展昭如何能坐?”展昭腰板笔直,不卑不亢回道。

金虔也与展昭同一般模样,不敢妄动半分。

“展护卫不必拘礼,是圣上不放心展护卫追寻青龙珠一事,特命黄某前来助展护卫一臂之力,若说圣旨,也不过是圣上口谕,命展护卫务必于七日内寻回青龙珠而已。”黄干笑道,“大家都不必拘礼了,坐吧。”

说到这,黄干先坐下身,笑吟吟瞅着展、金二人。

展昭、金虔这才依次落座。

黄干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问道:“不知这青龙珠的下落可有头绪?”

“不瞒黄指挥使,青龙珠尚无下落。”展昭回道。

“啊?!”黄干脸色一变,“毫无下落?那……那一枝梅和百花公子可有下落?”

展昭继续平声道:“展某失职,也未能寻得此二人踪迹!”

听得金虔不由暗暗侧目,心道:这猫儿如今撒谎的技术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睁眼说瞎话是脸不红心不跳,佩服、佩服。

“也毫无消息?!”黄干惊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黄指挥使不必担忧,展某已经寻到可解太后之毒的解药。”

“展护卫此话当真?!”黄干惊喜过望,呼道,“解药在何处?为何还不速速送至东京汴梁?”

“黄指挥使且稍安勿躁,解药尚未炼成,还需再等四日!”展昭道。

“还未炼成?要再等四日?”黄干一愣,皱眉一算,“展护卫,若是再等四日,除去今日,七日之限只余不到一日时间,就算是百里加急相送,也是十分勉强……展护卫,为何不将炼药之人立即送至汴京城炼制解药,一旦解药炼好,即刻可送入宫中,岂不好过在此干等?”

“黄指挥使有所不知,炼制解药过程十分复杂,且四日之内炼制之人在要以血养药……”

“以血养药?!”黄指挥使闻言一愣,“敢问展护卫,这血是指?”

展昭顿了顿,答道:“是每日需在炼制的药汤之中滴入两滴鲜血,一滴须为尝遍百药之人鲜血,另一滴则须为试遍百毒之人鲜血。”

“荒唐!实在是荒唐!”黄指挥使大惊失色,“竟用人血炼药,简直是骇人听闻,展护卫,你莫不是被什么江湖术士骗了……”

话音未落,就听屋外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哼:

“哼!骇人听闻?不如说你是孤陋寡闻!”

一道黑影仿若幽魂一般从门外飘了进来,来人一身妖冶紫红敞衫开袍,银发银须,青面白唇,若不是此时是青天白日、正午时分,旁人定要以为是见了冤鬼一般。正是金虔的二师父“鬼神毒圣”。

黄干惊得从椅子上一个窜身蹦起,呼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毒圣却连黄干看都未看,径直走到金虔面前,伸出青白手掌道:“药呢?”

金虔一个猛子跳起来,正要回话,却见展昭一阵风似的挡到自己面前,将毒圣和自己隔开,从怀中掏出了药包,道:“前辈,药在晚辈这里。”

毒圣冷眼瞅了展昭一眼,取走药包,又金虔冷声道:“还不过来帮忙?”说罢,转身就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