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诸、诸位姑娘,莫要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费力从脂粉堆中拔出脑袋,金虔一边换气一边维持秩序道。
啧,这地方红灯区里的姑娘虽然相貌算不上顶尖,可这奔放的性格还真是……有魄力啊……
可这十数位姑娘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一个劲儿往前挤,口中还娇呼道:“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公子……”
“公子,人家……”
又是一阵脂粉冲击波,金虔只觉眼前一黑,几欲窒息晕倒,就在金虔快失去意识之时,就听老鸨急声呼道:“好了,都退下,争来争去的像什么样子!”
埋住金虔的姑娘阵仗终于停止了攻击,退了下去。
“咳咳……”金虔干咳半天,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让这位公子见笑了。”老鸨甩着帕子在金虔脸上抹了抹,又惹金虔打了数个喷嚏,“咱们青集镇是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见了公子这般天人般的人物,难免……嘿嘿,公子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
“无妨。”白玉堂一摆手,一只手展开折扇扇去额角的冷汗,一手端起茶碗喝茶压惊。
一个小小动作,又惹群芳楼内一阵娇呼。
“公子果然大人大量。”老鸨喜笑颜开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来群芳楼是——”
白玉堂的扇子停了下来,桃花眼移向金虔。
“咳咳、阿嚏!”金虔抹了抹鼻子,清清嗓子道,“我家公子名号不便明说,今日前来是想和群芳楼谈个大买卖。”
“大买卖?”老鸨眼睛一亮。
“我家公子打算今晚包下群芳楼宴请几个朋友。”
“包、包场?”
金虔点头。
老鸨眼睛更亮,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银锭子,口中却道:“哎呀,这不太好办啊,咱这群芳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怎么也算是青集镇数一数二的青楼,光这一晚上的熟客都……”
“银子不必担心。”金虔一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气势万千道,“这是一百两订金,您先收着!”
这一百两银票一拍可不要紧,顿把金虔身后的二人吓得不清。
小逸失声惊呼,白玉堂的一口茶水险些直喷出去。
“喂!你!”小逸一把拽过金虔,怒目而视。
“咳咳,小金子……”白玉堂一展折扇,挡住群芳院众人视线,压低声音对金虔道,“这一百两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如今你竟用在妓院,哪里还有钱去买药啊?”
金虔也低下头,压低声音对二人道,“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基本花销,绝不可少!”
“可是……”白玉堂咬牙。
“安心啦,咱打包票保证,绝对没问题!”金虔一拍胸脯道,又扭头对老鸨道,“怎么样,这些订金您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老鸨一把抓起银票,喜笑颜开揣到怀里:“就冲您这气派,今个儿晚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好了,绝对让您满意。”
金虔点点头:“若是今晚做得好,我家公子定不会亏待群芳院上下,还有重赏!”顿了顿,脸色一沉,又道,“可若是伺候的不好,哼哼……”
老鸨一听,顿时急了,赶忙道:“瞧这位小哥说得哪里话,青集镇里群芳楼认老二,还没人敢认老大呢,我们群芳楼上下定能将公子和公子的朋友侍奉的妥妥帖帖。”
“我家公子也是听闻群芳楼的名号慕名而来,如今一见,群芳楼里的姑娘的确是天香国色,只是……”金虔皱眉。
“只是?”老鸨和一众姑娘都十二分紧张盯着金虔。
“只是,诸位姑娘身上这香粉味……”金虔瞥向白玉堂,“我家公子大小就有个毛病,闻不得这香粉味,一闻就咳嗽不停。”
“诶?”群芳楼上下惊奇万分,“有这种病?”
“诶?”白玉堂桃花眼直瞪金虔,暗道:五爷我何时有这种病?
“切!”小逸嗤声:“连毛病都女里女气的。”
金虔靠到白玉堂身侧,一脸担心道:“公子,您也别忍了,想咳就咳吧,免得憋坏了身子。”
言罢,细眼一眯,直射白玉堂。
白玉堂眨眨眼,丝毫不为所动。
金虔细眼一瞪,目光凌厉:五爷,若是误了大事,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剑眉一挑,白玉堂这才不请不愿举起扇子遮在嘴边,不疼不痒咳了两声。
金虔扭头又对群芳楼众人道:“我家公子咳得厉害的时候,常常是脸部充血(重音),撕心裂肺(重音),十分难熬啊。”
言罢,又扭头瞪着白玉堂。
白玉堂眉角一抽,只得暗下运功闭气,将血气逼上脸面,用力咳了起来。
一时间,只有白玉堂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群芳楼。
半晌,咳嗽声渐渐弱下,但见白玉堂俊颜绯红,桃花眼眸中缀了些朦胧泪水,半启唇瓣喘着凌乱气息,众人只觉心中“咕咚”一声,不自觉都咽了咽口水。
“这、这位公子,没事吧?”
“公子……”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