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臭猫,莫不是小看你白五爷?!”白玉堂窜到展昭面前呼喝道。

“展某绝无此意。”展昭继续笑道。

“那就拿出真本事再比!”

“展某已经认输……”

“不行,再比!”

“展某……”

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南侠”和“锦毛鼠”如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三岁孩童一般吵闹不停,看得在外场观战的四人是目瞪口呆。

“那个展昭的功夫不是很高吗,怎么才两招就败了?!”徐庆挠着脑袋道。

“这……莫不是江湖朋友夸大,其实这展昭不过是个三流角色?!”韩彰也有些纳闷。

“‘南侠’展昭武功惊世,轻功绝顶,江湖人人称道,绝非浪得虚名,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蒋平摸着两撇小胡子道,“难道是故意败给五弟?可看刚刚展昭接招的样子又不像……”

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又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了同在一旁观战的金虔。

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这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这金虔直勾勾盯着远处那抹笔直蓝影,半张着嘴,僵着身子,脸色铁青,细眼绷大,还有半块糕点干巴巴僵在舌尖上。

嗯?

三人更是纳闷。

而金虔此种反应,只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不祥预感正沿着自己的脊背蔓延而上……

那猫儿……莫不是又……

“怪。”

突然,一个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突兀闯了进来,语调平板,无起无伏,好似由石板摩擦生成一般。

众人顺声抬眼一望,顿时一惊。

只见陷空岛“聚义堂”正屋的屋脊之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个人影,少年身形,一身黑衣,抱臂直身而坐,脸上覆着一张泛光铁皮面具,只露泛白双唇,好似一座石雕般毫无生气,只有脑后随风舞动的两条黑带才使此人略显出几分人气。

“陷空岛五鼠”、“南侠”展昭,皆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内力轻功、听音辨位功夫更属一流,可此名少年是何时而来、在此处待了多久,在这少年出声之前,竟无一人发觉,怎不令众人惊骇。

“什么人?!”蒋平喝道。

就在这一喝之瞬,白玉堂已腾上屋顶,手中宝剑寒光环烁,如同密网一般笼罩而下。

只见那黑衣少年身形微动,以不可思议角度扭动身姿,好似鳗鱼一般轻松避开了白玉堂的攻势,开口平板道:“锦毛鼠,白玉堂,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白玉堂旋身劈剑,口中只说出四字,手中却已转刺出八道剑华。

只见那黑衣少年以诡异姿势扭动身躯,好似无骨无肉一般,一一化解白玉堂攻击,身形之快,功夫之诡异,令众人愕然。

白玉堂剑眉一蹙,猛然停住身形,持剑直立,眯起桃花眼盯着对面黑衣少年:“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好似黑烟一般飘起,缓缓立于屋檐尖顶之上,黑幽目光透过铁皮面具越过白玉堂,直射向展昭,开口平平道:“负伤,何以无常?怪。”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展昭身形动了动,终还是静留原地。

白玉堂锐利目光分毫不移,面色凝重。

而金虔的脸色则是更差。

但见那黑衣少年又定定盯着展昭许久,微一颔首,道:“轻伤,失误。”说罢,猛一扬手,顿时,一股黑色烟雾腾起,待黑雾散去,那少年已不见了踪影。

“忍、忍者……”金虔瞪着逐渐消散的烟雾,满脸惊异呼道。

白玉堂剑眉紧蹙,立于屋顶谨慎环视一周,毫无发现,俊脸一沉,跃下屋顶,走到蒋平三人面前,低声道:“套路、招式怪异,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

三鼠也同是面色凝重。

白玉堂双眸一闪,凝出锐利杀气,猛一转身,瞪着展昭沉声道:“臭猫,莫不是你又耍什么花招?!”

“展某并不认识此人!”展昭抱拳肃声道。

“不认识?!”白玉堂喝道,“那为何他别人都不看,偏盯着你乱说一气?”

“展某的确不识得此人。”展昭一脸正色。

“臭猫!”白玉堂嗖得一下窜至展昭对面,直直盯着展昭双眼冷冷道,“你莫要以为能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胜过白五爷!”

展昭暗叹一口气:“展某绝无此意。”

“那好,咱们再打一场!”

“白兄已经得胜,何必……”

“由不得你!”

“展某……”

“都给咱闭嘴!”

白玉堂和展昭正吵得热闹,突然从旁侧传来一声高喝,顿叫两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