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包大人凛声高喝道:“王朝、马汉,立即传众女入厅。”

“属下遵命!”

王朝、马汉抱拳领命,匆匆而去,不多时,就和张龙、赵虎一起带领一众女子进入花厅。

“民女见过包大人!”

众女一见包大人,皆是双目盈泪,扑通下跪,有几个还饮泣不止。

“此处并非公堂,都起来吧。”包大人见到众女凄惨模样,不由微微叹气,缓声道。

“谢大人。”众女这才纷纷起身而立。

包大人环视一圈,问道:“本府问你们,你们为何会在安乐侯府暗室之内?”

此语一出,刚刚停住哭泣的几名女子又开始抹眼泪,几乎难以回答。

半晌,才有一名女子缓缓步出,断断续续回道:

“回大人,我们皆是被安乐侯强抢进‘软红堂’、供安乐侯玩乐的。”

“那为何又会在安乐侯府?”

“回大人,我们也不知,只是前几日不知为何,安乐侯的人把我们全部强行带离‘软红堂’,后又囚禁在暗室之内。若、若不是这二位小官爷相救,恐怕我们、我们就要死在那里了……”

说罢,又是垂泪不已。

厅内众人听言,皆是暗暗摇头,心头是又酸又气。酸的是,如此妙龄女子,却受如此虐行,饱尝心酸;气的是,安乐侯仰仗皇亲身份为所欲为,所作所为真是天人共愤。

顿了顿,包大人又问道:“那软红堂内只有你们几人?”

一众女子听到此问,皆是不答,大多都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那名出列女子顿了顿,才道:“不止,那安乐侯强抢了不少女子供自己玩乐,几年下来恐怕有三百有余。”

“什么?!”

厅内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

包大人几乎是拍案而起,横眉立目,怒气腾腾;

公孙先生脸色微变,皱眉不语;

四大校尉八拳紧攥,骨节咔咔作响;

展昭笔直脊背微微颤动,手中巨阙嗡鸣不已。

金虔脸皮隐抽,心道:这小螃蟹未免也太过夸张,想那皇帝也不过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扮扮手指算一算也不过近百,可他不过坐镇一方的侯爷,居然要养三百情妇,难不成想要和当朝天子拼个一二?

包大人顿了顿,又重新落座,缓下声音道:“安乐侯强抢如此众多女子,你又是如何得知?”

那名女子一听,却是躬身一跪,泣声道:“回大人,民女名为春莺,曾在‘软红堂’内负责管事,所以对女子数目略知一二。”

包大人微一皱眉:“那其它女子呢?”

“回大人,有的被折磨致死,有的不知所踪,其余在转入安乐侯府内之后,也被尽数转移离开。最后剩下的,就我们这十几人。”

一时间,花厅之内,寂静一片,众人皆是无语。

“张龙、赵虎,带她们下去,让她们好好休息,待明日升堂作证。”包大人沉吟半晌才沉眉命令道。

众女叩首,随两位校尉离去。一时间,花厅之内空旷不少,更是寂静一片。

最终,还是公孙先生打破沉默道:“展护卫、金捕快此次能搜得如此得力人证,的确功不可没。”

展昭听言却是撩袍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失职,未能将黄氏秋娘带回,还望大人责罚!”

金虔一见,顿时头冒冷汗,赶忙紧随跪下,抱拳不语,心道:咱居然忘了,此次虽然带回了数名人证,可老包的任务却是未曾完成,若是老包怪罪下来,岂不大事不妙!啧啧,这猫儿果然聪明,懂得先行请罪,来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此一来,老包也不好重罚。

包大人见到下跪二人,赶忙道:“展护卫、金捕快,快快请起。”

金虔暗暗松了一口气,依言随展昭一同起身。

就见包大人微微摇头道:“你二人何罪之有?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公孙先生也接语道:“展护卫有所不知,王朝、马汉已在安乐侯府内寻到黄氏,只是黄氏已经无法上堂作证,若不是展护卫和金捕快带来的这几名证人,恐怕那安乐侯一案又要拖延数日。”

展昭、金虔听言皆是一愣。

“既然已经寻到黄氏,为何不能上堂作证?”展昭不明问道。

公孙先生轻叹一口气道:“那黄氏不知被喂了何种药物,已经变得神智不清,言语混乱,犹如疯人一般,如何上堂作证?”

“难道又是安乐侯?”

公孙先生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就见展昭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露,巨阙剑鞘被捏的咔咔直响。

金虔也是一脸凝重,心道:这小螃蟹果然心狠手辣,害人功夫堪称一绝,明明只需杀人灭口便可,可非要如此折磨人,这心里八成是有隐疾。

包大人见状,微微叹了口气道:“展护卫、你与金捕快劳碌整晚,想必已经疲惫万分,先行下去休息吧。”

金虔一听,顿时大喜,正要上前谢过,不料展昭身形更快,急迈前一步,提声道:“大人,张颂德一案人证、物证尚未齐全,属下愿……”

“展护卫!”包大人剑眉一立,沉声道:“难道连本府的命令也不听了?”

“属下……”

公孙先生一旁微微摇头,儒面之上漫上淡淡笑意道:“展护卫不必担心,大人已经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前去搜证,难道展护卫还信不过这四人?”